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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谦:我的二胡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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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标签:二胡情缘易谦 2016-06-19 18:51:24
我与二胡结缘四十载,实际操练并无多久,近几年却爱不释手了。爱拉二胡的人,无论男女,皆与二胡谈情说爱,业余拉拉,只恋爱,不结婚;把二胡当职业,似嫁夫娶妻,须从一而终。我的情况,当属前者
我与二胡结缘四十载,实际操练并无多久,近几年却爱不释手了。爱拉二胡的人,无论男女,皆与二胡谈情说爱,业余拉拉,只恋爱,不结婚;把二胡当职业,似嫁夫娶妻,须从一而终。我的情况,当属前者。
 
1970年,我随母亲从陕南镇坪县城下放农村第六年春天,住在一个叫卧牛池的生产队。清明时节,农民把稻种播撒在秧田,因种子裸露在外,很招雀鸟啄食,得有人守望驱赶,这个活儿叫“守秧雀儿”,每天,不满十四岁的我赤膊光脚丫,手持竹响篙(把竹竿筲头均匀劈开若干等份,晃动起来哗哗作响),密切关注鸟情,一旦发现鸟儿来犯,便舞动响篙,在田坎上风一样跑来跑去驱赶。很快,我趣味索然。这时,我万分惊喜地发现田头农户向伦翘向叔家有把二胡,破旧,可出声儿,便软磨硬缠踅摸在手,又从家里搬来马扎凳,坐在田坎上摆弄起来。
 
向叔指点说,内弦当“嗦”,外弦当“来”,对于自小就爱唱歌的我而言,茅塞大开。第一首曲子学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旋律很简单,左手两个指头就可摁出调来,且左邻右舍人人会唱,皆为知音,我的琴声大受关注。犁田打耙的向叔,打猪草路过的蔡姨,老远都打招呼:“娃儿吔,你在杀鸡杀鸭么!”后来读初中、高中,直到毕业返乡劳动两年,我都坚持自学。到1976年初离开家乡前,已能跟头把式地演奏《喜送公粮》之类较有难度的独奏曲了。
我对二胡的疏远和冷落发生在参军和1978年考上大学之后。跳出“农门”,身着军装步入高等学府,自诩天之骄子,不屑雕虫小技,二胡之于我,如刘巧珍之于高加林,嫌人家土。偶尔在街上遇见到盲人边走边拉,更觉不祥,不愿再碰二胡。
 
一年前,我再一次拾起久违的二胡,还请了音乐学院民乐系研究生做专业指导。每个星期六上午,要么在家操习旧课,要么在上新课的路上。怡情养性,乐此不疲。偶尔还来点“格物致知”式的探究,倒也寓教于乐,很长见识。
唐诗云:“胡琴铮纵指拨刺,吴桂美丽眉眼长”,二胡资历之深,真有些年头了。不过,她依然年轻。她外形干练、简约,琴身结构每个尺寸已作黄金分割,大小长短,很难人为增减,只往书房墙上一挂,玉树临风,特别是琴头颈项总是优雅、矜持而俏皮地朝左上方歪着,岂不还是唐代那般“吴桂美丽眉眼长?”她无品,无格,貌似简单,内涵丰富,“两根冰弦,一条竹弓”的表现力超强。从《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到《姑苏春晓》,从《奔驰在千里草原》到《椰岛风情》,无论是《河南小曲》,还是《陕北抒怀》,等等,种种不同调式,不同风格,不同意境的作品,她都能演绎得精准地道,特色鲜明;她雅能“阳春白雪”,俗可“下里巴人”,高奏于金色大厅而不花哨张扬,低吟于市井寒舍而不自惭形秽。我时常惊讶于她的博大精深,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哲理,由二胡在音乐世界的造化观之,已见端倪;而琴弦内外松紧,琴弓推拉长短,音调高低强弱,节奏快慢缓急,中国哲学之“有无相生”,对立统一之观念,更是弦内之音。
 
在传统民族乐器中,二胡发出的声音最接近人的声音。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听罢《二泉映月》,泪流满面,说此曲应跪下来听。这个说法,道出了二胡千百年来对华夏民族命运情感的一份承载。
 
从对二胡的好奇、摆弄,到略识皮毛、浅尝辄止,再到今天的热爱,甚至敬畏,我与二胡好像还不仅仅是琴缘,所谓乐音至善,这大概也算人生当中一大善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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