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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孤独的文怀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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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标签: 2018-06-25 12:42:36
昨天早晨得知文怀沙翁在东京仙逝的噩耗,我正走在街上,努力忍住泪水,还是撒了满街。
昨天早晨得知文怀沙翁在东京仙逝的噩耗,我正走在街上,努力忍住泪水,还是撒了满街。

回到工作室想写点什么以作怀念,可一时没有力气,也不知从何谈起。

关于文怀沙先生,网上已有不少东西,见仁见智吧。可是谁有兴趣有能力仔细分辨、过滤和升华呢?跟自己没关系的一切,谁会上心或者伤心呢?

今天我感觉应该写点什么了,否则时间一长就会淡忘。我会淡忘,大众更会淡忘。时间能磨灭一切,无情。

忙碌,很多是借口。当然也有身不由己、情不得已,可一了白了,谁能做到?

淡忘,倒是必须的。想想文老那么大岁数,经历数不清的人和事,都记在脑子里,时时翻出来晾晒,行吗?得与时俱进,跟年轻人交往,接触新鲜事物,才有生存的活力,不是吗?你不是老人,你当然不操心。

有朋友打听文老往生的消息是否准确,有朋友飞东京操持告别仪式,有朋友在为老人家诵经,有朋友询问北京追悼会的后续工作。李之柔兄说咱先别发消息,可一会网上就一大堆各种东西了,文老打破不死的神话又成了热点。还有朋友进言我应该低调,文老事情不宜再提,因为他担心现在网络好事者众,容易招惹是非波澜,斯人已去,功过留待春秋。

“留待春秋”,不靠谱吧。如果我等身边了解情况的人都不张口,靠外人道听途说地猜测乱想总不好。清者自清,没有吧,变本加厉水越来越浑的事情不少,否则就不需要澄清明辨和拨乱反正了。

这令我忽然想起当年那位不良记者攻击文老的案例,很多人包括家兄也劝我不要出头管,可是我不管行吗?还有一位京城世家子打电话告诉我少管文老的闲事,我拒绝,理由是:“文老先生对我很好,你们之间的恩怨是你们的事情。”

我当时想法也很朴素,我们可以有修养、默不作声,但好比坏人呼喊着打到自家门来,你藏起来不出来还手,邻居看客一来笑话你家门里没人,二来一定觉得你是胆小,三来时间一长或许就认定你是理亏而不敢回应。

多年来我只能听自己的,听良心良知的。文老经常写一副对联:“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只要我心光明,何妨多言?

当时很多朋友也在默默关注,替文老捏把汗,私下鸣不平,但是大众哪里知道原委,哪里知道文老还有这么多有地位有实力的亲朋知音啊。

激情没了,就更容易忘掉一些细节。别人可以淡忘,我不可以。你以为你是谁?对啊,我是否有些自作多情呢?

我现在写东西,越来越不想用正经的类似学术论文形式,顺顺溜溜的随笔散文也不喜欢,读起来没意思。

语无伦次,夹叙夹议,史论结合,对话体、笔记体,行文自由、思维交叠,读者可以随便开始结束,省心省力,还容易有所感悟收获。

何况,现在很多人不学无术,你就是写的极有逻辑、极富文化,奈何他们根本不读,起码不会仔细读。就像关于文怀沙先生的年龄与学问等等,很多文章已经写清楚了。昨夜刘墨兄《纪念文怀沙先生》一文也写得很详细了,奈何很多人除了看热闹还是看热闹,根本不想懂。我深夜转载留言:“劝诫那些不学无术的人们,没事应该读读书,别总是吠形吠声了。”

 “吠形吠声”,有几个人查了这四个字什么意思?

锦上添花沾人气的多,雪中送炭两肋插刀的人不可能多。

当年那个记者捣鼓事,就宛如在大街上有一位老人走来,旁边有一个人喊“那人是流氓”,于是大家“群情激愤”像打了鸡血,开始朝老人家扔砖头抛鸡蛋。事后才知道,旁边挑事者别有用心、另有所图,至于被伤害的老人是不是流氓,他根本没动脑子想。

那个记者自己承认,他是听别人怂恿,替别人泄私愤。曾见过文怀沙先生,没有过交往,不认识,就敢人云亦云,就敢徒手写历史,这,除了学术硬伤,不是道德缺陷吗?

上医治未病,我崇尚四两拨千金的学问,它能点中死穴。那个记者的死穴就是哗众取宠,他利用的就是大众的仇富嫉名,喜欢起哄架秧子盲从闹运动之心理。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浑水才能摸鱼,越乱越好看。

文怀沙先生,我是久仰此名,认识本人则大致是1999年,在我导师范曾先生宅。饭后我送文老回家,他听说那段时间范先生常肚子疼,就写了一个药方让我回头交给范先生。有段时间邵盈午写《大匠之门:范曾画传》,里面专有一节介绍几位老师,其中就包括文怀沙先生。后来我问邵盈午为什么不写一本《文怀沙传》,他说不好写的,涉及方面庞杂问题复杂。

文老喜欢热闹,每次去看他,周围总不少人,常有名人来访。我怕耽误他老人家时间,小作寒暄,按规矩办完事就会离开。此时,文老会叫住我,引用屈原“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这句话,对着来人公开说:“我有个学生叫范曾,范曾有个学生就是崔自默,崔自默有个学生就是我文怀沙。我们仨是车轱辘转的关系”,“我给他一个名号崔三士,我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有一点他不如他老师,就是不知道低调低头……”此时,我不是窃喜,而是芒刺在背,出一身汗。

文老能从我身上学到什么呢?在老先生饱经沧桑司空见惯的学识法眼里,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一学呢?

有一次我去见文老,半天时间也就我俩人在一起。他说:“你交叉学科背景好,有科学思维,讲逻辑,你懂社会游戏规则,你不务虚,你比他们有真学问。只是你太认真,太勤奋,应该学会玩,重视养生之道。”那天他还给我取个斋号——“柷敔堂”,这我都有专文记述。

学问,除了中医和养生,关乎人类性命之学,其他诸端都是细枝末节。天下没有一流的学术,只有一流的文章。

文老还曾经对我建议过很多次:“你应该交往几个女朋友”。绝对不是开玩笑,而是过来人的严肃口气。我相信,一般人的爷爷都没有文老的见识与资历,所以他的话我信,认为有道理。我总是说:“我认真考虑。”小孩子有小秘密憋不住,大人物有秘密不能说出来,否则会害死人的。我们都怕被误解,怕得罪人,所以只能隐藏起内心世界。是啊,绝世知音,百代不遇,缘分天意,说来轻松,哪里有那么简单呢?文老对我特别友好而坦诚,这在外面盛传,甚至有书法圈里人说我帮文老找小姐云云,你说离谱不,我也只作是善意猜测与文坛逸闻罢了。

口无遮拦,谐谑人生,自在三昧,游戏神通,别说平凡人想都别想,就是佛道圣贤又有几多人可能为呢?

比如说我认识的老一辈先生们,都一一凋零了,这么说你觉得雅,要是说“都歇菜了”,听起来就有几分不恭敬。可是这种俗话,恰属禅语,让人醒悟,如面对骷髅朽土,顿然看破、放下。棒喝、呵佛骂祖,亦复如是。你接受不了,甚至曲解、误解、非议,除了说你稚嫩、伪装,就是见识浅、器量小。

三句话不离本行,的确,有时跟文老聊天,一会就开始带黄带色。难道只是敢言能言,如文学作品《金瓶梅》,似乎也没那么简单。曲终奏雅,劝善惩恶,这个最终目的首先是明晰的,其次是这个过程本身是否经得起欣赏。

艺术的过程吸引人、令人开心,枯干苦涩的过程则让人遭受双重打击。毫无隐讳,直白坦率,求真务实,不也是大家一直提倡的吗,至于它好不好,可以慢慢讨论。

真之脚、善之头,加在一起是美字。文老是善良的,文老是真实的,文老给人美感愉悦,提醒人心胸博大。

人们似乎只记住了“老来犹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至于“高翥云霓为我御,手提落日照长安”,“欲揽山河怀抱里,风雨安然”,这语这境,又复何如?

文老很注意形象,穿着总是那么潇洒、干净、精神。老先生喜欢躺着给我谈诗词,娓娓道来,兴来便吟唱歌咏。于是,我能看到花谢春红,听到一江东流。忽然,老先生会坐起来,嗓门巨大,声如洪钟,“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文天祥的形象呼之欲出。

可惜,我不会美声,也不能开展他谈过多次的“东方美声学”专业。事在人为,任何事情需要人去干。不孝有三,至于学术传承也有不孝之说。人才是事业传承的条件,好学生找好老师难,好老师找好学生更难。

写到这,忽然想起季羡林《清华园日记》里的几句大实话:“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日几个女人,和各地方的女人接触”,“所谓看女子篮球者实在就是去看大腿。说真的,不然的话,谁还去看呢?”咋样,你心中还有哪些当代圣贤形象呀?借用文老的话说就是:“孩子的出生,既是爱情的结晶,也是淫乱的证据。”你怎么看?当然,你怎么看对别人有价值吗?

道在瓦甓、道在屎溺,佛就是硬屎橛子,你很难理解这些粗话,慢慢学慢慢修吧。又宛如一位大叔直来直去的语言,在一般小伙子眼睛里小姑娘耳朵里,无疑就是油腻男就是大坏蛋。当然也会有人伪善到恶意挑拨添油加醋,不觉得任性自然属于好玩、有趣、幽默,而是反感流里流气流氓。

大方无隅,君子不器。对于文怀沙翁,我的结论是:其俗处人不可及,其雅处人尤不可及也。

记得文怀沙事件期间,我被新浪网约去作直播。主持人问我:“你觉得文怀沙是国学大师吗?”我回答:“不是。”主持人啊了一声之后,我接着说:“是啊,我认为,他已经超越了这些名目,他属于哲人、圣贤。”

2007年我在大钟寺美术馆举办“走进大众”作品展览和讲座活动,邀请文老来撑场。他真来了,而且是腰摔伤养病期间,他忍痛发言说“我就是躺担架上也一定会来的”,并对我大加赞赏,一下子我差点掉下泪来。当天在场的有梁晓声、周明、张金玲、李嘉存、陈丹等诸位朋友,也都很感动。

文怀沙先生奖掖后学不遗余力。2005年6月“逸笔余兴:刘墨、崔自默书画展”在北京全国政协礼堂华宝斋书院,文怀沙先生欣然作序。2005年8月我们三人还曾一起到深圳参加活动。2008年8月,“文怀沙、刘墨、崔自默书画展”在浙江余姚博物馆举办。本想这两年再一起办个展,不可能了。

后来我慢慢发现,文老曾经赞誉过很多人,于是我如释重负,心态也冷静下来,也更意识到文老于我其实只是激励而已。虽然说我只是被激励的其中之一,但我应该是我而不是别人。“相逢便金石,何必试冰霜”,文老给我写过这副对联。交情亦如各种植物,不管怎么培养,草究竟是草,松树终归是松树。

譬如你有一把尺子,能够准确衡量你的高度,如果有人想来祸害它,你管不管呢?

文怀沙先生就是我的尺子。当然,曾经鼓舞我的还有王朝闻、华君武、周汝昌、张中行、张岱年、季羡林、陈省身诸先生。

我写过一首诗《我是一块试金石》,意思是说,我虽然只是一块不值钱的石头,但能识别真金和假金,所以真金喜欢我、假金憎恨我,然而我骄傲。

口诛笔伐,文人的交流交战虽不至于那么残酷,但气死人不偿命。不良记者混淆视听不负责任,恶意地揣度一位德高望重的文化老人,其贻害后学过莫大焉。

事实上,以我视野标准判断,对手的重量级远远不够我应该认真打击的范围,虽然侵我疆域,我也是动笔陈情,对事不对人,也从不屑于指名道姓。“大义正名分,至行格天人”,这种境界岂易乎?

 “虽千万人我往矣”,这也许有一丝燕赵侠士的气概。别人说我力挺文老,其实,也是借机会普及科学的人文思想与学术方法,格物致知,利启民智。

在那篇名为“替文老辩护”的文字里,我说“电话文老”,其实根本就没有,是我假设的问答。我怎么问呢?文老又怎么答呢?动脑子想想吧,我虚置一只虚幻的靶子,把注意力引来,迎来一批傻子的冷箭,很是笑话。

记得那几天文老也的确有点失落,我想,他不是生气,而是失望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文老有时出人意料地低调,要是事先公开那些高规格的慰问资料,估计媒体不敢对老先生如此放肆。一般宵小哪里知道个中消息,就宛如刚出道的生瓜蛋子不管不顾,敢跟老前辈动刀子,因为他啥也不懂。当时旁边确也不缺少屠狗辈朋友,冒火撸袖子说文人瞎客气,不如咱兄弟过去一顿收拾那不懂事的杂碎玩意。我跟文老打比方说:“一种情况是外边人都赞美你,但是家里人对你特别恶劣;另一种情况是,满世界人都说你不咋滴,但周围朋友对你好吃好喝好伺候。你选择哪一种呢?”当然这不需要文老回答。我安排旁边细心的朋友领文老去桑拿浴,把“耳垢”洗涤干净。“对,狗咬人,人还要咬狗吗。放屁狗跟狗放屁有什么区别呢?哈哈哈。”文老开心地大笑,大家也放心了。“如今老了,打不动了,打不动了哇,呵呵呵”,文老用了《打渔杀家》这句唱词,我从中袭来一丝悲凉。

后来听身边朋友说那记者懂事了,要来给文老赔罪拜师,我听到后坚决不同意,说:“文老可以有涵养,可以接受这种人,我们必须拒绝。”又后来听说那记者出祸事了,文老还颇感伤。

细节决定成败。多少人能有机会接触细节呢?又有多少人有义务识别真相呢?来龙去脉任其模糊,任其湮灭,任其是非,转头空,这就是我们的逻辑。

2014年7月,文老在波士顿摔了腿,手术成功,那天在哈佛大学,我推轮椅陪文老到燕京图书馆,老先生谈笑风生,至今恍如昨日。记得是在2011年为庆祝文老百岁寿,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专门成立文怀沙中国文化基金,我组织捐助百万以表寸心。后来文老对我说,咱可不是利益之交,我说当然,那瞬间,我看到文老身上纯粹的文人本质。

2014年2月,我在《光明日报》整版发表《亦狂亦侠亦温文:文怀沙先生素描》。这个“素描”之意是简略描绘文怀沙先生“不衫不履,非陌非阡”的大家气象。文中配图引用了靳尚谊先生给文怀沙翁所作的一幅素描肖像。2016年10月有缘把两位先生约在一起聚了一次,不想也成永诀了。

文老的书法独一无二,融合篆隶行草诸体,我也写过专评文字。很多朋友想经营文怀沙书法,我也提过一些建议,但是对于收藏与运营按朋友话说是文老不配合,从中我再次体会到文怀沙真正的士族风骨。书如其人,文怀沙书法的珍贵,也正是这一种学者气息气象超越了很多专业书家的习气匠气。记得我在谈到文怀沙书法时说:“有一等倜傥之人,乃有一等倜傥之书。所谓‘是真名士自风流’,有其道理,但所谓‘风流’其实有真伪、雅俗和深浅之别。我首先欣赏文怀沙的书法,然后通感其人、其语、其行,及其情性、气质、品格、胸襟。文怀沙之‘风流’,本是才情,那是一种真淳之态。”

 “忘了穷,忘了忧,忘了仇,心宽体壮;吃好饭,睡好觉,拉好屎,气爽神清。”文怀沙翁的这副“俗联”即便是大称雅致的一般人又岂能做到?“惟有高为累,原无俗可离”,信然。文老总是天真可爱、生机盎然,那是主动寻找乐趣。他只念人好处,总认为别人是善意,不记人坏处,做到了“不怨人”三字,足以长生久视。

有心人问起一次在南开大学举办的叶嘉莹寿宴上陈省身与文怀沙二老的“过节”。我把一些出版的《怀念陈省身》资料给文老看,他感叹一声说:“这些人是误解我们俩啊。陈省身够朋友啊,他知道老年人容易激动,体谅我,也留出时间给年轻人多说话,本是好意啊。我本来还要请他吃饭呢,可惜,也就这么走了,人生无常啊。”

记得文老对我说过:“善恶、真假、是非、好坏,都是年轻人的判断。”人生如戏,我们都是演员,也都是看客。角色是被分配的,你只需要配合,演好。文老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其思维反映之敏捷、江湖经验之丰富,非一般学人所能仿佛。一次有人当面问文老:“您是否夸过崔自默是‘五百年来一奇才’呀,外面可有不少人说呢?”文老想都没想,说:“我说完就后悔了,其实呢,我说少了,应该说是八百年、一千年。”

我们都是过客,而名人则是生活的调料。文怀沙先生,你曾经给过多少人欢笑、启迪,又有多少人把你当作了调料。你内心的欢喜悲愁,又有多少人知晓、在意?你那般可爱、天真,又有多少人理解、当真?如今,你没有必要再博众人一笑了。

今年4月樱花绽放的季节,我去看望文老先生。他精神爽朗,但我能感受到他身心的疲累。什么能让他打起精神?什么能让他觉得有意思?

我真切体会到老先生内心的那种寂寞,无边的寂寞。文怀沙先生对我说:“我很欣赏你,不屑于显露学问。要牢记崔琰《座右铭》的话,‘在涅贵不淄,暧暧内含光’。”

 “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和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这是文怀沙先生的老朋友杨绛《一百岁感言》里的一段话,那般淡雅睿智,又那般冷酷绝情。

文怀沙是热闹的,文怀沙是孤独的。侯军兄有著作《孤独的大师》,大师的精神特征就是孤独,但凡真正的大师都难以挥去埋藏心底的那分无比沉重的孤独。

 “悲欣交集”,李叔同临终遗言有此四字。所悲者是要离开这曾经风华婉转感情充盈的世界,所欣者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已然审美疲劳期待无望的世界,去重新赴约另一场盛宴。苏曼殊在经过三十五年的红尘孤旅后,留言“一切有情,都无挂碍”而去。我揣摩这八个字,其等价的逆否命题大致应该是:“一切挂碍,都是无情。”

 “这个世界不值得留恋”,不管这几个字是谁说的,确让人内心冰凉透彻。

昨天我发了一组绘画,写道:“文仙怀老沙翁遽然西游,痛哉涟涟。百代奇才,忘年知音,从此天人两隔。不知何年何世再会……”原来虽然不总见面,却可以心中念想着,只要约起,总还能见着,可是,现在呢?人间不复有先生。

我泪流满面,是哭文怀沙翁,也是哭自己,更是哭这个世界。

2018年6月24日(文/崔自默)

2003.10文怀沙先生(崔自默摄影)
2003.11.北京永安宾馆文寓
2006.06北京四分之三画廊
2007.05北京永安宾馆文化沙龙
2008.08北京文老工作室
2014.07哈佛大学
2015.05北京鸟巢文化中心
2018.03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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