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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回家的味道其实就是生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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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标签: 2018-05-04 18:02:23
& 8203;离开教育团队大概都有快三年的时间了。自从宣布我离去的那天上午,走出办公大楼,就再也没有想着走回去。不是不想,而是在我觉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既然离去,就把那段记忆留给生命,让它在生命的光阴里涅槃成故事。可谁知道,光阴有时候真的是阴差阳错的
 
离开教育团队大概都有快三年的时间了。自从宣布我离去的那天上午,走出办公大楼,就再也没有想着走回去。不是不想,而是在我觉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既然离去,就把那段记忆留给生命,让它在生命的光阴里涅槃成故事。可谁知道,光阴有时候真的是阴差阳错的,离开三年了,突然因为公务我又得回到昔日的团队里,去感受一次曾经有过的那些回忆。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我突然感觉到去曾经奋斗过的团队就像有一种回家的感受。平日里我很少在早晨八点起床的,可今天早晨我六点半就醒了,怎么也睡不着。平日里我也是不吃早点的,可今天早晨我却想吃早点。不为别的,就为能和曾经的那伙人再相聚。
 

 
人这一生就是这样的。当时遇到困惑的时候真的就有一走了之的心态。可真的走了,心里却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怀。说真的,我在去教育团队之前,真的从来还没有想过会去那里。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能耐,也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从事过一天的教育工作。尽管年轻的时候有过想当一名教师,可是因为那年高考名落孙山,也就宣布了我再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理想变成现实了。这些年总有人喜欢问我是哪所名牌大学毕业的。我总是笑笑说,就是家乡的白水中学,那里就是我的第一学历,尽管后来也曾经走进过高等学府的大门。可是却从来没有过高考所获得读书的滋味了。
 
 
去教育团队真的是一钟意外。当年我的理想就是去做一名县电视台的台长,或者去做做文化局长,以为我觉得自己喜欢文化,喜欢新闻。可是当时的县委书记不知道为什么却非要把我安排在教育局长的位置上。用他的话说,人这一生没有点挑战,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知道书记的话不是口号,因为教育对于家乡的千家万户来说,那就是未来的希望。当时我们的书记是一位务实的书记,他不会感情用事,更不会拿教育开玩笑。说心里话,尽管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意气风发,我也曾经桀骜不驯,但是我知道,教育可比不得新闻宣传,错了可以纠正,错了可以悔过。可教育不行,真的出了问题,那就要误人子弟的,那可就是对生命成长的犯罪。
 
 
记得我刚去的时候,大脑真的就是一片空白,曾经擅长的演讲在刚开始到教育团队的时候,都觉得舌头根发硬,每次讲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思想,能不能让大家听明白我想要说什么。记得当时我们书记给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把教育教给我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我的了。也许喜欢读书很多年了,也许喜欢哲学让我就在当时的一瞬间心里便有了甚至于都无法承重的压力。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滑稽可笑。在我刚到教育上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自己的体重竟然减轻了十公斤。那段时间我不知道饿,也吃不下饭。当时我真的担心自己会在那种环境中被压垮。有一段时间我真的是在苦苦的撑着,坚持着。现在回想起来,要是让我再走一遭,我都会胆战心惊的。
 
 
当然了,后来的故事今天就不说了。毕竟那是人生曾经的记忆。我现在需需要说的是在当年的经历中留给生命的印记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忘怀,都不会成为被遗失的画面。这次我们是去调研县上的高中教育。说心里话,对于高中教育,当年他就是我心中没有任何杂质的一块惦念。我们县在我的心里很多年就是一个印象,就是一个可怜的山区小县,贫穷落后。尽管我们的祖先曾经也留下来过辉煌的文化,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曾经的辉煌怎么就会在养育生命的黄土地上遗失殆尽呢?现在快要三年了,尽管我也经常在关注我曾经的团队,但我知道,生命的记忆很多时候留给自我的也就只能是一种记忆罢了。
 
 
县里只有两所公办的高中和一所职业中专。当年我经常去,特别是到了每年高考的前夕,我更是几乎天天去。我常对别人说,没有做过教育的人是根本无法体会高考在教育人心中的分量的。现在距离高考也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们选在这个时候去调研,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效果,但我想,能和曾经一起努力奋斗的同僚再去探讨一回高中教育的心得,也算是对自我生命的一次小结。我们吃完了早点。这里要说的是,平日不吃早点的我,今天早晨却吃了很多。我们第一站去了职业中专,因为在那里我曾经也思考过很多,可当年那里真的就是招不到学生。空旷的学校一年到头也就一百多位学生,经常给我的感觉教师还比学生多不少。
 
 
也许是当年中考制度的缘故,也许是我当年主导思想的误差。我总觉得地域落后的家乡,真的就是学上一门技术,也常常会是永雄无用武之地。所以我总想让家乡人心存梦想,总想让家乡的学生走出山沟,去山外放飞梦想。现在回想起来看来真的是我的错。今天当我走进职中的大门,看到曾经熟悉的那一帮人站在那里,个个西装革履,和我的一身牛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觉得这大概也是生命的一种反差。听着校长给我们一行人做着介绍,特别是当我听到说现在学校有五百对学生的时候,我的心里开始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看看身边的局长,我会意的笑笑。他很谦虚的说,主要是中考政策的改革才让这里真的有了起死回生的一点希望。
 
 
我摇摇头,听着校长并不标准的普通话,给我这位曾经就是他的局长的人介绍了学校这两年来的变化,我的心里当时真的不知道是应该激动还是应该平静。说真的,走进学校我真的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过去总说回家,可是真的回家了,那种回家的感觉却让我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撕裂感。校长带着小型的扩音设备,所以我听的很仔细。看到学校的面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我就笑着说,没想到我们的职业中专终于也有了想要展现的颜色。尽管学校的很多设备还没有,曾经有过的设备现在也都不复存在了。可是我还是很欣慰,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发展职业教育,对于家乡的教育人来说,真的是比登上高山还要艰辛。
 
 
我问校长现在学生有了,还缺什么?校长还是和过去一样,挠挠头,笑呵呵的说,还是老样子。有些楼房沉淀了,现在也就是把外边收拾了一下。学生现在多起来了,可是我们职业中专的那些需要的设备还是没有。就连我们的精品专业现在都没有了做实践的条件。我其实什么都知道,所以我也没有再接着问。因为我知道,职业教育的发展是需要和当地的经济发展相关联的。尽管国家在大力提倡职业教育,可是我们的职业教育真的兴旺发达了,毕业的学生能去哪里打工赚钱呢?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可以深说的,但是现实就是现实,看着已经复活的职业中专,我想好的话最后也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知道,说了会让大家的心里多一份苦涩,说了会让大家的热情受到挫伤。
 
 
接下来我们去了仓颉中学。这所学校对我来说真的就是一生的记忆。尽管今天我都不愿意回忆起当年的很多故事,可是说心里话,对于仓颉中学,我真的有一种割舍不下的情结。因为那就是一种生命的付出。不管后来留下什么遗憾,我一直认为在自己生命的历练过程中,那段过程值得记忆。来到仓颉中学的门口,看到我曾经熟悉的那些面孔,我还没有顾上说话,在一旁的局长悄声告诉我说,仓颉中学的债务已经基本化解完了。当我听到这话,心里终于把一块巨大的石头放了下来。说真的,当年建设这所高中的时候,县上没钱,我上任的时候,刚拉开架势的建设项目账上只有区区的十万元。对于一个投资超过两亿元的高中,十万元意味着什么,我不说,大家也会明白的。
 
 
现在的校长就是当年临危受命的校长。今天我发现他穿的很正式,带领着自己的团队穿戴的也很正式。他亲自给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做着讲解。他们大概设计好了路线,从一楼一直走到了五楼。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走到东。我发现大家似乎都走累了。其实我也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直跟着校长走在最前边。校长和平时一样,讲解的一丝不苟。我听着,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不知道。有些是三年前的故事,更多的却是三年后的故事。看着学校一天天的走向正规,我真的释然了。说心里话,做教育对我来说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尽管我尽力了,但是还是留下了很多的遗憾。尽管我也知道教育的过程本身就是生命的过程,但是这种过程对于渴望成功的生命来说就是炼狱。
 
 
最后一站我们去了白水中学,这所建立了七十八年的高中,算是我们县最值得骄傲的教育巅峰了。它现在是省级示范高中,为了能够走进省级示范高中的行列,当年那帮人为此付出的艰辛的努力。有些事情真的是用语言无法表述的。现在的校长曾经是我分管高中教育的副局长,他对教育的理解在我觉来一直有着自己的思想。当我走进自己的母校,看到熟悉的面孔,当大家和我握手和我打招呼的瞬间,我发现,教育人正在用一种新的精神和姿态来完善心中的教育梦想。曾经的过去尽管也有荣耀和记忆,但是说实在的,我希望家乡的教育能跟上时代的步伐,让贫穷的家乡能够在教育的衬托下走向理想的未来。
 
 
下午大家在一起进行了座谈。自从我离开教育,尽管参加的会议很多。但是大多的时候都要那这稿子去念。虽说我不喜欢念稿子,可是在我心灵的深处却有着一直抵触。可今天大家也许知道我不用稿子,所以也就没有人给我准备稿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特别的想念稿子,因为在我的思维模式里,念稿子其实就是一种姿态。且不管内容怎么样。到我说话的时候,没有稿子我也得说。毕竟这里是我曾经战斗过六年的地方。虽说留下了很多遗憾,但也留下了生命的很多永恒。走了半天,我真的有种回家的感觉。尽管没有稿子,正好我把自己随即而来的感受说给大家听,也算是我回家的感言。
 
 
我用了四个好,一是态势好,二是情结好,三是细致好,四是精神好。当然了,在家里,我是展开说的,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我也说了四个不足,第一是社会的尊教氛围不浓。尽管文化底蕴深厚的家乡,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重教为什么总是会停留在嘴上。第二是投资不足。尽管有人说钱不是梦想,没有就是就没有。可我想,有与没有其实也就是一念之差。我们完全可以积少成多。第三是没有真正的引进人才的政策和渠道,总是把爱惜停留在在字面的解释意义上。第四是校园文化的营造缺少个性,没有让人感觉到一方水土可以养育一方人。在我的思想里,一直觉得大文化小教育。没有文化的积淀,教育只能成为堆积知识的形态,和育人关系很少。
 
 
也许我说的不一定全是今天的感受,但我总觉得回到家里,应该说上几句真话。毕竟教育是生命的事业,生命真的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看着曾经的同僚,听着大家各抒己见的心声,我真的感到了,回家真的就是生命的滋味,就是人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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