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时银

“卓冠群山势最幽，分明高似一头牛。日出尖峰双角耸，雨滋嫩草牛毛稠......“牛山叠嶂属于安康八景之一,什么金牛洞、望京石，流蜜崖等共有七十二个景点。

我是听着牛山的故事长大的。仿佛牛山庙的晨钟暮鼓，黄巢练兵场的呐喊声，始终在我脑海萦绕。 作为每天早上起来就能看到的牛山的我，至今还没到访过，对它还不了解，为此深感羞愧。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又是一年踏青寻古的好时节。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向群友发出了号召：“今天天气晴朗，我们何不一起登牛山。”，群友响应。我终于发自内心的喊了一声：“牛山，我来了…….”。

我们从 恒口出发，沿316国道东行，从五茨路口向北行驶，在即将到达草庙梁的半山处拐向西行，然后蜿蜒而上，步入牛山第一景点---牛山庙。庙门上题”威震镇牛山”五个大字首先映入我们眼帘，整个庙宇古朴典雅，宏伟庄严。当我们进入庙内，墙壁一张拓印的碑文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根据碑文记载：“牛山庙始建于宋，原名为忠惠王庙，唐朝时候有一姓崔名伟之人出任金州刺史‘’。中和三年，黄巢凌劫州县，有太白山人说：请掘破牛山，则贼自破。于是遂发义丁万人掘之，有一石桶，中栖黄腰兽，上横一剑，兽见剑自扑而死。巢自秋果败，中原克平，宋嘉泰五年“封为忠惠王”（此原碑文现存于省博物馆）。

我们正在对庙内镶嵌在墙内的石碑和散落在各处的残碑进行详细的欣赏、探讨时，一位老者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中等身材，年龄约60余岁，身体硬朗。我连忙上前向老者打招呼，并问：“您老是这里的道长吗？”，老人笑答：“我是这里的居士”。在交谈中，我们得知 ：他是富强人，姓王，从小就对牛山十分敬仰，闲时常到庙里帮忙，他对整个牛山都十分了解。他告诉我们：“这庙原是一座道教庙，庙分三进，前为回廊，中为三清殿，正殿供奉三清神像，东奉观世音菩萨，西奉地藏王菩萨，上奉土主忠惠王崔伟全身坐像，忠惠王娘娘伴随其侧。整个庙宇雕梁画栋，十分威严。”。说完，他长叹了一口气，“现在这里已为佛教场所”。老者对原庙的宏伟建筑念念不忘，同时对庙的现状也感到十分遗憾。听完老人的讲解，我感到牛山更加神秘了。我诚恳的说到：“老人家，听说牛山有七十二个景点，请您为我们当导游，好吗？”他说：“导游不敢当，领个路还是可以的。”。当我们共同走出庙门，他指着庙东几十米外说：“那就是牛山一景----石龟守岁。” 

果然一个巨大的石龟，形象逼真。它的双眼静静的望着不远的山峦。仿佛回顾着历史的变迁，守望着无情的岁月。庙后有一石洞，叫流米洞。相传：每次做饭前，有一位小道士就把饭筐放在洞口，然后点燃三炷香，叩一个头，这时洞里就能根据庙里当天香客的多少流出多少米来。走着走着，他又指着离庙不远的山头，说：“那个山头叫鸡嘴石，鸡嘴石山下有一块地，叫早种晚收地。相传：每当半夜子时，石鸡就开始打鸣，财主就崔长工起床种地，早上种地，晚上就要收割，长工只有没黑没明的干，日常月久，长工们发现附近并没有人家，庙内不可能喂鸡，哪来的鸡叫？”。经过细致的观察，方 知是石鸡作怪，长工们便把石鸡嘴打破，从此石鸡再也不鸣，此地再也不能早种晚收了。由庙后南行，就是太子坟。相传是黄巢安葬太子的地方（因黄巢曾称帝，故为太子坟，），原有塔、石柱和墓碑，现只有遗址和坟堆；老人把我们带进一个深谷，指着一个并不太大的洞说：“这就是牛山上有名的金牛洞。洞分为里洞和外洞，洞虽不大，可山因它而得名。牛蹄岭、金银巷，金牛渡汉江，金子因它而有，金州因它而名、多少民间美好的向往因它而起”。

再向西，走了很长时间，我们来到黄巢练兵场的南门，当我们站在南门的石墙上，老人指着前面说：“那就是黄巢练兵场。”。没有到过练兵场前，在我想象中，练兵场可能是一个能容千军万马的一个平坝或草坪吧，然而看后大失所望，它只不过是一个四面环山，中间较缓的一沟两坡而已的地方。山峦绵延起伏，寨墙依山而建，老人说：“练兵场建有东、西、南、北四门，南、北、西寨门已不可见，只有遗址，唯有东门依稀可见，”。寨门高四米左右，宽约三米，寨墙保留比较完整。立于寨墙之上，仿佛能听到鼓声阵阵，兵马嘶鸣。

沿着练兵场继续西行，就是白龙泉。《兴安府志.古迹志》载：“牛头山在州北九十里，为州境群山冠，上有泉不涸不溢，祷雨辄应。”相传：人们求雨时，敲锣打鼓，官要下轿，步行而上，然后官员或民间德高望重者焚香顶礼膜拜，再念祷雨文，然后拿一空瓶，用黄蜡封口，放入泉中，过一会儿拿出，看瓶子里是否有水，瓶子里水多则雨多，水少则雨少，百求百应，因而香火旺盛。

站在白龙泉边，老人指着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说：“那就是传说中的望京石”。据老人讲：当时在山顶有一块巨石，它方方正正，长、宽、高各三丈三，青里透黑，油光水亮，当太阳当顶时，你沿着石头转一圈，四面都能看出它的光彩，天变打雷时，它站在云头上闪闪发光，如同整个牛山的镇山玉玺。可惜在民国年间，有一国民党官员误认为石头下有宝，命士兵将巨石炸开，从此牛山镇山玉玺不复存在，实为惋惜。’我问老者，“他叫望京石，为何又叫恨京石呢？”老人说： “黄巢占据长安，建立了‘大齐’王朝，后因唐军的反扑，又加之内部将领的叛变，最后被唐军击败，迫使黄巢退出长安。中和三年秋，黄巢带领将士翻越秦岭，来到金州。驻在牛山辖境。为恢复元气，在此地招募士兵，扩充军队、积蓄力量，欲再攻长安，复夺李唐江山。在练兵之余，他常久久佇立在巨石之上，仿佛重复着：“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豪言壮语。怀着对长安的愤恨和向往，眼睛始终望着长安方向，长年日久 ，据说原石上还有他的脚印呢。

当我们站在峰顶，极目远眺，群山叠嶂、挺拔俊秀、青山环绕、树木苍翠-------当我们返回南门小憩时，我又问老人家：“小时候曾听父辈说过，黄巢兵败时，怒把宝剑掷在白岩道中”。老人说，那要从白岩道南边的景区才能看到。我又问青蛙望天石在哪？他指着南边的一个山峰，从这丛林中向南走上山顶便是。您能带我们去 吗？行，可路难走，近乎没有路。我笑问：您老？他说：“我从小就在山上，走吧。”在老人的感召下，我们跟随老人在荆棘中艰难穿行，当临近峰顶时，他指着山顶的一块巨石说：‘那就是青蛙望天石’。

顺着老人的手指，果然在峰顶有一块孤石，而孤石上爬着一只形象逼真的青蛙直望天空。当我们站在青蛙石上，群友们为整个牛山的美景而陶醉。老人看着欢乐的人群，欣喜的告诉我们：“牛山景区大致分为望京石景区和白岩道景区，也就是东线景区和西线景区。”牛山风景美不胜数，只要你们多看，细致的揣摩，就能产生无穷的想象。由于时间关系，今天只能到此，希望你们常来牛山。

送走老人，我陷入沉思。老人所说的多看、多揣摩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此时，太阳已开始西斜，视角更加清晰，我站起身来，注目于远方。汉江两岸，四道彩虹连接老城新区，美丽的山城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遥望瀛湖，楼台林立，山水相连，恰似一座海市蜃楼。站在白岩道之巅，静观凤凰山时，不由发出感想：可能兰亭人陈典没有到过牛山，因而在《凤凰山游记》中发出：“名为凤凰者或形似于凤凰或岐山之凤生于此而名于彼得疑问”。而到过牛山的人，就能肯定的说出，“吃石泉，㞎兴安，中间憋得是汉阴县”，而它的形就是翱翔于安，汉、紫、石、秦巴汉水之间的一只金色的凤凰。俯瞰美丽的月河川道，绿色的田野麦苗青青，菜花黄黄，三条岭农业生态园桃红李白，点缀着整个月河川道，五彩斑斓，形成一幅天然的画屏。

人群中有人提醒,太阳快落山了。我方从沉思中惊醒，此时晚霞夕照，直射于白岩道上，发出耀眼的白光。慢慢的，太阳犹如一个红色的轮盘，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四周的群山，层林尽染，更加靓丽。暮色渐浓，我们恋恋不舍的离开白岩道，心中在默默祈祷：亲爱的牛山，我们还会再来的……

（作者程时银系安康恒口商会会长、安康市人大代表、安康市慈善协会恒口教育基金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