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部分来自归宅老师的樱坂剧场。看到这句就应该明白很不对劲
*预警在标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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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栞……哎?”
最期待的人,不对,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算了,什么想不想的,没什么好想的。
来人很熟悉学生会室,是连踩上地板的哪一角会发出响声都一清二楚的熟悉。那人在门口站立了几秒,终于还是决定进屋,然后一丝声响也没发出地朝办公桌方向走来。
学生会长,现在正趴在桌上熟睡着。真是辛苦了,来人大概会这样想。期末周的白天在学业上用尽心力,放学后埋头在各类学生事务里,甚至连同好会训练都不得已请了一天假。要说学生们的表率,中川学姐是热烈的太阳,而这颗名为三船的星星,也真是越来越闪耀了。
熟睡的栞子会长几乎在心底大声嘲笑起来。好表率。期末周给其他干事放假的是自己,自暴自弃地在桌上趴了十多分钟,甚至在来人面前装睡的也是自己。白天的学习很马虎,日本舞和插花课也走了神。而现在,她脑袋枕着的手臂正下方,压着一份签废的文件,不是像上次一样签错了签名,而是干脆名字和盖章位置搞反了。而反应过来后,犯错的主角又在这张纸上画满了涂鸦。
所以她今天根本没办法干完工作。所以她在明知道这点的情况下,还是用工作的借口逃了同好会的课。
雪菜出现在这里,是打算等自己下班,还是因为她其实明白,期末周工作根本不可能那么多呢。
二年级的学姐走向了柜子方向。闭着眼的人听到了布料窸窣的声音。她迟钝的大脑第一反应是对方在换打歌服。这当然不可能。随便吧。她好累。她什么都懒得想了,她已经损坏了,她要这样趴着直到天荒地老,父母老师同学同好会学生会拢共全日本一亿三千万人也没办法叫醒她。雪菜大概不会待很久,随她做什么。三船栞子今天会独自一人烂掉。
脚步声出现在了斜后侧。毛绒绒的毯子触到了自己的侧脸。年上蹑手蹑脚地将毯子在她肩背展平,又怕影响她呼吸,将柔软的边角顺着她的领子轻轻掖紧。这几个动作花了她很长时间,她怕吵醒她。
栞子觉得生锈的脑子正带着自己漂浮在不真实的幻梦里。她不能说雪菜这样温柔地照顾人很违和。她只是在这份体贴里从头到脚困惑起来。
好陌生。
她上一次在相似的情境下醒来,是靠在彼方姐的肩膀上。那时她才刚加入同好会,三年生甚至在哄她休息后帮她完成了一部分工作。自己那时是什么反应?感激,有些害羞,但也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懈怠。而步梦姐那一句“想有个栞子这样的妹妹”,更是把她弄了个大脸红。栞子真的该有受前辈们照顾的适性吗?
她不由自主地在意着这一切,在这种心态下等来了小遥。她很难形容看见近江姐妹时的心情。彼方姐如果在街上捡到了一块糖果,想必都会掰成两半姐妹俩一起吃。勤勉的一年生头一回见证如此无微不至的宠爱与偏心。
“姐妹都是这样的吗?”她去问自己的好友,情绪有些复杂。“当然不是啦。”米娅回答她,“我和姐姐就没那么亲密。不过也好理解吧,她干她的事,我干我的事。父母能同意我去学作曲,然后又跑到这里来,也是因为泰勒家至少还有姐姐在。”
所以姐妹到底该是什么东西。关上和室的门,以工作很忙为借口拒绝了姐姐的兜风邀请,她无法控制地烦恼着。比起给自己盖上毯子,姐姐更喜欢送自己蝉壳。
为什么世界不可以是这个样子。彼方姐和泰勒姐的影子渐渐重合在一起。三船家的长女,知识渊博,稳重内敛,饭桌上总是坐在距离一家之主最近的位置,向或亲或疏的来客展示她的谈吐与见识,父母偶尔也要对她用敬语。她在大学选修金融与政治,而非音乐教育。在暑假里,她会正坐在和室内,读着全英文的书报,她那不争气的妹妹则会钻进她的怀里,枕在她的膝上吃着冰淇淋,吃完一个后再去偷拿姐姐的那份。
太任性啦,栞子。她会把长发别在耳后——并未染红的长发,一边说着宠溺的批评,一边调整姿势让妹妹睡得更舒服些。而她的妹妹则会叼着冰淇淋小勺,抱怨着那些讨厌的暑假作业。
莫名其妙的幻想。栞子从不讨厌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甚至会在各类负担下主动去做志愿活动。她不讨厌被期待,不讨厌作为会长被当成榜样,不讨厌给予粉丝幸福,更不讨厌三船这一姓氏的重量。
所以姐姐在前夜祭的那日,问自己不是也曾有学园偶像的梦想,自己非常失礼地没有回答。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那样憧憬她吗。她难道不知道长姐应该要承担更多吗。她难道不知道那么随意地让自己看到她丢人的一面,自己是如何将破碎的人生观重新粘合的吗。为什么能将这一切,如此轻飘飘地问出来呢。
还是在优木雪菜的舞台面前。
自己是在生气。趴在桌上的人也许是发烧了。她不该在疲劳脆弱的今天想这些东西,无解地责备自己最爱的亲人。可是,为何总是自己在做错呢。
雪菜并没在盖好毯子后走开。她停在那个位置,装睡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的热量。
栞子早已忘记一切是如何开始的。在国中的三年过去,被后辈暗暗仰慕已是习以为常之事,也许正因如此,作为年级最小的一员出现在学生会室,她才会在莫名的冲动下一再发言。众人倾听她的意见,思索她的方案,佩戴红色眼镜的目光长久地落在自己身上,温柔与威严并存。
她那时就坐在自己现在正坐着的皮椅子上。自己站在她身侧,抱着文件,一次又一次地接近,一次又一次地观察。前辈,前辈,精英高校的前辈,游刃在繁重的劳务内,周旋在校方与师生间,在这张小小的办公桌上伏案工作,镜片下是暗流涌动的岩浆,那时的小部员早已窥探到一角的热量。
小部员假意听不懂会长的指示,于是二年生再向她靠近一些,把文件又重头解释了一遍。迷人的气息在她的鼻腔里散漫开来,是深蓝与猩红的味道。
真厉害啊。
她在前夜祭的舞台后注视着她,直到仰慕灌入胸腔,再从喉咙里满溢出来。为什么会有如此闪耀的人呢?真的有人可以将自己想做的事全部实现吗?
小部员作为负责人走在校园里,与新生的会长打了个照面。同好会被抓包的慌乱吵闹的赤色砂糖,与办公桌前可靠寡言的蓝色海盐混合在一起,调匀成最可口的样子。她还是向她鞠躬问好,一如对方还未暴露身份之时,一如自己其实并没有向其他高年级欠身的习惯。副会长的张扬如同她的偶像。而小栞子是冷淡的,是沉默的,是让说不清道不明的萌芽在心的最深处结成果实,再成熟到腐坏。于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在优木雪菜鼓励自己兼顾学生工作与偶像活动的笑脸面前,她失态地说出“那是只有您才能做到的事”。
但结果也许是好的吧。学生会长在一曲后拥住自己,那一句“栞子同学”仿佛忍耐了许久。她也就那样顺从着,接受这份奇特的亲热,在某一天改口叫她雪菜。
“我想竞选学生会长。”
她在无人的会室对她说。新的方向,新的渴望,新的三船栞子,选择了自己梦想的第一见证人。而前辈依旧未变。如此令人憧憬,如此闪耀,羽翼渐丰的翠色金丝雀就要与她并肩,就要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而她如那时一般站在她身后,奋力推了她一把。
“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世界吧。”
时间过去了多久。热量。二年生还是没有走,她甚至靠近了,长发垂落在自己肩上,手掌压上了签废的文件。雪菜是在看那些涂鸦吗。
还是说,在看自己的睡脸呢。
大概是后者吧。抱歉,我没睡着。你又被我抓包了。
如果自己现在睁开眼睛,她大概会手忙脚乱,脸红,然后小声嘀咕你怎么又动坏心思,就像当时求自己保守秘密那样可爱。
可爱。这个词居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啊。
大家更多说的是可靠,在对栞子的评价上,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沉稳直率,一以贯之,这就是三船栞子的适性。不论她对中川前辈曾有过怎样隐秘的景仰,在她们渐渐亲近之时,雪菜的评价也会注定般地与众人同步。
栞子同学很可靠呢。栞子同学能将学生会事务处理得非常完美呢。栞子果然还是不需要我过多担心呢。
“连这也差点输了栞子一截呢。”
她那时与她撞倒在更衣柜上。年下在纷乱的呼吸里回过神来,讶异汗湿的内衬有如此大的诱惑,讶异长久的忍耐酿成如此可怕的后果,讶异年上并没有拒绝,而是更热烈更热烈地回应了她,讶异自己居然在学校里、在同好会伙伴还在走廊等候她们的当口,与她交换了初吻。
年上抱住她,最后害羞又不甘心地丢下那句话。
而现在,栞子是趴在桌上的那个。她的恋人站在她身后,一点点俯下身。长发铺散在她的肩颈,痒痒的,手肘也压上了涂鸦,努力控制着的急促气息越来越清晰可闻了。
为什么我醒着的时候,一次也做不到这样呢。
优秀,完美,独当一面,无所不能,连最后一秒也坚持在岗位上。这就是您期待的三船栞子吗,这就是您喜爱的三船栞子吗。
连您也觉得,我强大到这一步了吗?
“最喜欢了。”
比梦呓还要轻的低语。唇角触到了唇。
虎崽苏醒了。
她撞到了她的牙齿,桌上的签字笔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狂暴的唇舌纠缠出湿泞的音色。雪菜在大口喘气里瞪大了眼睛。年下终于平静下来,毫无生气一般低下头,蜷进恋人的怀里。
“……会长。”
她又将怀抱收紧了一些。
“会长。”
雪菜看上去还没从强硬的吻里回过神。而栞子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了。她在这个拥抱里闭上眼睛,将重量全部压在年上身上。
“……怎么了?”她支撑住她。
“我是个坏孩子。什么都做不好,也满足不了别人的期待。”
栞子在等待响亮的反驳。才不是这样——雪菜会这么说,然后自己紧绷的弦就会断裂,就会自暴自弃到崩溃哭闹。可是说到底,除了这个结果,自己还能期待什么呢。
拥抱着的人正在抚摸自己的头。长长的沉默,她在她怀里,清楚地听见年上逐渐冷静的呼吸声。
如果要雪菜描述自己的心情,老实说,她确实吃了一惊,那一吻还可以解释是某种反击和捉弄,接下来的自我评价几乎是让她担忧到警铃大作了。
出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吗?优木雪菜肯定是要风风火火弄个一清二楚的,如果不是某个开关被那么微妙地拨动了一下。
栞子的头发是美丽的墨色,在手心里温柔细软。会长。年上在心底复读了一遍。不算很远,但从对方嘴里出来,又是如此久违。一点点青涩的回忆抓挠出痒意,雪菜突然从刚才的吻里咂摸出了隐秘的味道。
“……为什么这样说呢?”
栞子似乎倒吸了一口气。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吧,年上想。她其实没有那么冷静,也根本不是想故意调整声线。她只是想给恋人想要的东西,于是“会长”就这样复活了。
年下开始回答她了。功课偷懒,工作偷懒,逃避练习,埋怨姐姐,自私,嫉妒,全是缺点。她在这些夸张的责难里越来越激动,不是低落的情绪波动,奇怪的、罕见的甜腻感浸泡在语句里,雪菜甚至不知道她还会像这样扯住自己衣服的一角,在这样的语调下,浑身散发出示弱的气息。这孩子到底是个一年生。年上清晰地意识到这件事。而这孩子的自我批评太过真情实感了。
雪菜的心狂跳起来。为什么会一边苛责自己一边不由自主地示弱撒娇。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二年级的会长曾在那时躺在床上,回想白天学园偶像活动的极度兴奋,又想到母亲正在墙的那一边熟睡着,而这份兴奋来源于对所有亲友的欺瞒。真该死啊。她那样想着。夜间的折磨是日间快乐的代价,说到底,怎么可能肖想世间有不伴随惩罚的享受呢?
然而爱可以是无条件的。不需要责备自己,也会有人帮助你、接受你的全部。这个道理雪菜也是很晚才懂得。她可以把它告诉栞子。不必这样批评自己,懈怠是人之常情。但是,一年级的菜菜那时不会明白这些,栞子现在渴望的,似乎也不是这个。
“会长。”年下结束了自白,像魔咒一般重复着这个尊称。
“……请会长,教育我该怎么做吧。”
到底是谁,又在期待什么。这句含糊的发言最多在暗示一方勒令一方赶紧完成工作,顶天到有点怪异的dirty talk程度。栞子没有放弃叫她会长。而雪菜永远都是菜菜。年下在呼唤自己,年下在依赖自己,年下在用自我厌弃的曲折姿态,试图与自己交换某种肯定、交换某种更深入更放纵的奖赏。而年上要做的只有顺从她的一切,然后点头。
“所以,栞子的意思是,要我责罚你吗?”
-[待续]-
余下一半部分这里发不出来。介绍一下我的爱F电,ID与这里同名“换来晴空月儿明”,可以在评论区复制方便搜索。爱F电目前有4篇岚米加这篇雪栞,全部是车,因为听说过一些矛盾,所以强调一下是免费的,就是弄一个新APP可能要麻烦大家一下。那边不怎么管理,所以互动什么的还是多在这边,大家看得开心!(cV„Ò ᴗ Ó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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