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丨易佳颖,陶力
编 辑丨张伟贤
图 源丨图虫
苹果公司在欧洲市场经历了一场跌宕起伏。
3月2日，据《参考消息》官网报道，美国科技巨头苹果公司当地时间3月1日宣布，暂停在俄罗斯境内的所有产品销售业务。除了这一决定带来的经济损失外，苹果也因“垄断”持续遭遇重罚。
日前，荷兰监管机构再一次对苹果执行反垄断罚款500万欧元，目前已累计对其罚款3000万欧元。与欧洲监管摩擦不断的另一面，苹果在欧洲市场依然增幅达20%以上。
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盘和林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指出，苹果未来在欧洲市场业务会因反垄断遭遇一定的影响。苹果也的确涉及垄断，但具体影响要看反垄断对其处罚措施，尤其是其苹果商城抽佣的比例，将是苹果是否能够维持利润的关键。
在他看来，从监管和市场层面看，监管并没有触动苹果生态的根本问题，没有触及垄断的根本核心，那就是苹果生态对用户存在很高的转换壁垒。
争议“苹果税”
近年来，荷兰消费者和市场管理局一直在调查苹果是否存在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问题。与此同时，荷兰的约会软件开发商此前多次对苹果提起诉讼，要求监管部门对苹果应用商店支付系统的垄断问题进行调查。
不久前，苹果公司因其应用商店依旧未按照荷兰监管部门要求，对约会应用软件开放第三方支付系统，在荷兰连续第三周被处以500万欧元(约合人民币3600万元)的罚款，累计罚款金额达3000欧元。这话题也一度冲上了热搜，被全球关注。而每周500万欧元的罚款截至本周，依然还未停止。
欧盟数字政策负责人玛格丽特·维斯塔格(Margrethe Vestager)还对苹果公司进行了抨击，认为该公司拒不整改而故意选择支付罚款，以避免遵守荷兰反垄断令——该指令要求其允许约会应用程序在销售应用内内容时引入第三方支付技术。
维斯塔格尔说，苹果“实际上更喜欢定期支付罚款，而不是遵守荷兰竞争管理局关于App Store第三方支付的条款”。
在多方的反对声音下，苹果终于让步，宣布它将遵守荷兰消费者和市场管理局的裁决。苹果公司当地时间1月15日表示，将遵守荷兰消费者与市场监管局裁决，允许用户在网上苹果商店下载约会软件时，可以使用除苹果系统外的另外两种支付方式。但这两种支付方式只适用于约会软件，而且苹果公司仍会从中扣除佣金。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本周一，苹果已向荷兰消费者监督机构递交了一封信，称该公司已经遵守了一项命令，向荷兰约会应用的代支付提供商开放了AppStore。这也是苹果首次低头，变相取消“苹果税”。
所谓“苹果税”，即是在苹果应用商店内商家的大部分软件，都会强制要求用户使用苹果自有的支付系统支付，而苹果该公司则会从中抽取15%-30%的佣金。虽未曾在财报中有详细披露，但显而易见，这一环节为苹果公司带来了丰厚收益。
该公司最新财报显示，2021年四季度，苹果综合毛利率达到43.8%，同比增长4个百分点，创下10年以来的新高。其中，软件业务毛利率达到72.4%。同时，苹果也刷新了纪录，第四季度单季营收1239.45亿美元，净利润346.30亿美元。
不仅是“苹果税”，欧盟预计将在今年年底前通过手机、平板和耳机统一充电规格的政策。对此，苹果发言人亦曾表示反对：“我们担心如此严格的管理充电器只会扼杀创新，而不是鼓励创新，这反过来会损害欧洲和世界各地消费者的利益。”
反垄断机构的“常客”
也正因为“苹果税”的特殊市场地位，令苹果公司成为多个国家和地区反垄断机构的“常客”。
2020年，苹果的两家批发商也遭法国罚款。苹果因其没有通知iPhone用户操作系统的更新可能会降低设备运行速度，被法国消费者监督机构DGCCRF开出2500万欧元(约合2800万美元)罚款。同年，苹果公司再次在法国反垄断案件中被罚款11亿欧元。
意大利反垄断监管机构也曾因“降速”对苹果进行罚款。2021年，意大利对苹果一周内连续开出两张罚单，分别被处以1.345亿欧元（约合9.7亿人民币）、1000万欧元（约合7200万人民币）罚款。
此前，欧盟还推出了《数字市场法案》，其中包括了要求苹果等公司允许第三方应用商店在其设备上运行的条款。苹果公司软件工程高级副总裁克雷格·费德里吉(Craig Federighi)甚至表示，该法案的要求会破坏iPhone安全，创造一股恶意软件“淘金潮”。
在盘和林看来，监管并没有触及垄断的根本核心，即苹果生态对用户存在很高的转换壁垒，只是对苹果生态的个别点进行处罚。“比如用户在苹果购买APP，能否在安卓系统中使用？当然，当前智能手机生态中还没有能够打破壁垒的办法，不只是苹果，安卓手机中的三星等品牌，也在缔造属于自己的生态壁垒。”
市场竞争加剧
根据市场研究机构Counterpoint Research的一份新报告，2021年，苹果的智能手机业务在欧洲市场同比增长25％，并在2021年12月前在该地区创下历史最高市场份额。
整个2021年，苹果在欧洲总市场份额为26%，高于2020年的22%。2021年，三星的市场份额略高，为32%，二者之间的差距有所缩小。
有分析人士指出，去年苹果在欧洲智能手机市场份额明显提升，主要是得益于支持5G网络连接的iPhone 12及iPhone 13。
苹果在2020年10月推出的iPhone 12和去年9月份推出的iPhone 13系列智能手机，在欧洲多国5G商用网络覆盖范围不断扩大的背景下，及时为用户提供了购买高端5G智能手机的新选项。
对此，盘和林指出，苹果产品在全球都具备一定的用户粘性，这个粘性会增加用户的转换成本，也就是用户数据信息、购买的APP等与苹果账号深度绑定，从而使得用户无法切换使用其他产品，而苹果在电子消费品生态上也越来越全面，逐渐引导老用户购买其他苹果生态产品，在苹果生态方面实现闭环。
而据苹果公司发布的2022财年第一财季（2021年四季度）财报显示，2021年第四季度，苹果实现销售收入1239.45亿美元（约合人民币7890亿元），同比增长11%，创下公司单季度营收最高纪录；实现净利润346.30亿美元，同比增长20%，折合人民币为2204.37亿元，相当于每天净赚近24亿元人民币，盈利能力惊人。其中，欧洲地区营收为297.49亿美元，同比增长9%。
Counterpoint Research副总监Jan Stryjak预测道，未来几个月的欧洲市场将更加激烈，预计头部手机公司将推出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旗舰设备。包括小米、三星等在内的品牌都在发力新款机型，以抢占更多市场份额。
截至3月3日，在俄罗斯专营苹果产品的re:Store公司又重新开业。该公司发言人说，它在俄25个城市的所有门店目前正常运营，出售的品类跟先前完全一样，包括iPhone手机、电脑、手表和其他配件。不过，目前Apple Pay仍无法在俄正常使用。
本期编辑 黎雨桐 实习生 詹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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