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华,有很多注脚——

江西财经大学刑法学教授、十大杰出青年;

国家、部级社科项目负责人;

仲裁员;

段子手;

毛毛;

老人;

奶爸……

2017年,徐光华添了一个新标签:博士生导师。

博导了,然后呢?

“最好先定一个小目标,比方说我先挣它1个亿”,方向对了,这些收获自然水到渠成。

博导不是一个新起点,我们试图还原一个真实的徐光华。

讲台上,高光亮相,慷慨激昂,大有指点江山之势。

生活中,褪去光环,他在做什么?

希望我们的采访可以让好奇宝宝们窥见一二。

反差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有学生在微博上晒图:iPad正在播放毛毛老师的视频课程,家里的狗狗凑在前面看得认真。这样的案例还不止一起。

也有学生调侃,毛毛老师讲课挑眉、嘟嘴、瞪眼、一指禅狂点的夸张表演,如此傲娇。

共同犯罪是心心相印;间接正犯是你不懂我的心;失火时,我的孩子在里面我也会义无反顾,但是我的妻子在里面我要慎重地考虑一下(呵呵,徐老师这样讲,不担心跪键盘吗?)似乎毛毛老师自带段子属性,埋伏笔、抖包袱信手拈来。

徐光华老师的课堂上总是座无虚席

刑法不同于民法、经济法、行政法等其他部门法,它不仅是一种日常行为规范、调解法律关系的汇编,它涉及的是杀人、放火、投毒、抢劫、强奸等考证人性和道德底线的大是大非,分析刑法案例,除了挥之不去的不寒而栗,就是区分此罪与彼罪、具体量刑的艰难抉择。

如果开心麻花来讲刑法,会是什么效果?淡化刑法的虐心属性,将定罪量刑的关键要素进行轻娱乐化注解,让学生理解不是毛毛的目的,入木三分的烙印才是毛毛的初衷。

在用户体验大行其道的时代,毛毛老师对学(yong)生(hu)简直达到了“宠溺”的程度。这深深的挫败感,怎么破?

部分考生对徐光华老师的评价

“你必须按照我的这个模式来学”、“我不接受任何质疑”、“我说的都是对的”,看似狂傲,却是毛毛老师的良苦用心。人在迷茫徘徊的时候,最需要信仰,而最好的信仰就是绝对相信,这不是虚妄的成功学,而是发于地气的本真,因为太多的前辈用成绩验证了这一信仰的力量。

是什么成就了大牛之大?

徐光华老师早起照片

1998年,徐毛毛和其他考生一样,并没有明确的方向、远大的抱负,随大溜,选报财经专业,却阴差阳错进了法学院。

但是,大约在某方面666的大牛,生来就是属于他的这个结界里的人,天然亲近着这个结界里的事,可能一开始他并未发现自己潜在的能量。

2008年,在武汉大学获得法学博士学位,之后三年,在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院从事博士后研究。2010年,晋升副教授。2017年,36岁的徐光华晋升为博导,当时国内80后博士生导师屈指可数,在法考界,更是前无古人。

近年来,徐光华在法学类主流刊物发表学术论文50余篇,其中8篇被全国人大复印资料全文转载。

如果仅此而已,那么徐光华也只称得上国内刑法学界知名学者。

2015年,在《法律科学》上发表《个案类型特征视域下的刑事司法与民意》,以近10年来在全国范围内有影响力的130个刑事司法案件为样本,探讨民意舆论对司法公正的影响。

2016年,在《中国法学》上发表《“以刑制罪”视域下财产罪保护法益的再认识》,从上千的案例中选取81个“非法取回本人所有而被他人合法占有的财物”样本案例,探讨我国司法实践中“以刑制罪”的实践理性。

徐光华认为,刑法理论与司法实践不断试错纠错的往复循环,是完善中国立法、司法的必须路径。脱离实践的理论是空洞的,离开理论指导的实践是盲目的。近年来,他非常注重实证研究方法在法学研究领域的应用。先后在《中国法学》《法学家》《法商研究》《法律科学》等刊物发表以大范围案例研究为导向的实证性文章。徐老师说到:“即便根据数据,我得出的结论还值得商榷,但也向读者提供了一个量化的事实。”

他希望这些量化的事实可以为后来者提供研究依据与参考。

很多学者鄙夷我们的存身的法治环境,发泄大众的积怨,对法律制度的不满,推崇全盘西化,诗意描述激发意淫似的想象,却放弃从底部建设一个公民社会的自觉和努力。

看似慷慨陈词,实则夸夸其谈。

相比之下,他所进行的理论与实践不断互相修正的探索与思考,显得尤为珍贵。

徐光华不是演说家,却做了老黄牛,默默地耕犁脚下的土地。

当我老了

2018年,37岁,徐光华自称是个老人。

每天规律作息,带娃是必修课;坚持锻炼,爬山、跑步、游泳;注重养生,健康饮食。

除了看书,做学术研究,基本没有其他爱好。

享受岁月静好。

“老”还有一个特征:待人更平和,更包容。

年轻时,学生微博留言,度娘有解的,不回,与刑法无关的,不回。研究生面试,考生紧张,回答不理想的,不通过。

如今,只要有时间看微博,与刑法有关无关的,徐光华都一一回复。再遇到面试,考生答得一塌糊涂,徐光华也会尝试平复学生的情绪,从基础的问题慢慢引导。

“回想我自己的成长过程,也犯过很多错,正是因为长辈的包容、引导,才让我有勇气一步一步往下走,而不至于惧怕。现在我是一个长辈了,又何必苛责现在的年轻人呢?”

应了张爱玲那句,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老”=“土”?

徐光华是传统教育模式下成长的一代人,错过了偶像井喷的流行文化圈地贴标,被问及最崇敬的人,他的回答是,可以毅然放弃个人财富热心公益的人。可能90后看来这个回答,官方略显虚假,还特别“土”。而对教书13年,面对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小心翼翼规范自己一言一行的老师来说,这是最诚实不过的回答。

最近,徐光华开始对哲学与宗教也有了些兴趣。

丰子恺把人生分为三层楼,一层是物质生活,二层是精神生活,这一层的人专心学术的研究和文艺的创作,三层是灵魂生活,这里的人探求人生的究竟。只有“人生欲”很强,脚力很大的人才会一直向上攀登。

徐老师要开始向第三层进阶了吗?

也许是。

也许他也在想,如何培育公民法治信仰——构建法治社会的底层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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