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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卫视报道实名举报者柯尊年的冷暖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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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标签:凤凰卫视专题报道实名 2013-12-04 16:21:12
柯尊年:你帮爸爸劝一下妈妈。这一次本打算匿名举报的老柯又鬼使神差地被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斗争”。他经常发现有陌生人在他家楼下徘徊,还时常感觉被人跟踪,不得已,老柯戴上了钢盔,拿起了棍棒,把自己武装起来,他还给家里家外安装了监控,24小时监视着周围的动向。
 


   凤凰卫视12月3日《冷暖人生》,以下为文字实录:

柯尊年:我这钢盔是一个朋友送的,这个抗打击,抗击打能力非常强,我可以给你演示一下,你看,没事儿,对吧,你看,这样打也打不着,它这个沿儿把头保护着呢。

陈晓楠:所以你出去就是这副打扮。

柯尊年:是啊。

陈晓楠:就是一个钢盔,然后拎着一个大棒子。

柯尊年:我拎着擀面杖嘛,然后我还挂了一个包,包里面就是说我装了一个是甩棍嘛,一甩就出来了嘛,还有呢就是一个朋友送了我一罐这个辣椒水,啊,就是。

陈晓楠:这个就别演示了。

柯尊年:这个辣椒水我没用过。

陈晓楠:怎么用,这个功夫要在家里平常练吗?

柯尊年:就是演习过,假如我挨了一棒子,哐当一响,钢盔只要一响,我会,就是条件反应式的,我会蹲下去,这个擀面杖啊我可能就是横扫一个圈。

陈晓楠:你这一辈子跟人打过架吗?

柯尊年:没打过架。

陈晓楠:你在假想这些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点慌和怕吗?

柯尊年:怕有什么用,没有用,没有用怎么干呢?那就豁出去了。

陈晓楠:刚刚我们在画面里看到的那个头戴着钢盔,手拿着大棒子,腰间还别着各式“暗器”的人叫柯尊年,今年42岁,看他这副打扮,您看千万别以为他是什么武林高手,或者江湖大侠。老柯,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县城里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外科大夫。

在陕西省宁陕县这个只有一万多人的小县里,提到医生老柯那可是尽人皆知,他医术精湛,做事也严谨,对病人也相当热心,从医二十多年来,没有发生过一起医疗事故或是医患纠纷,而他在药房工作的妻子呢,也十分贤惠,除了照顾一双儿女之外,大小家务也都不在话下,所以看着一家人的生活是挺幸福挺安逸。

但是就在几个月之前,医生老柯的平静生活却过得越来越像一部动作大片,无论是在医院给人看病,还是走在县城的街头巷尾,他都是刚才那样全副武装,小心翼翼观察周围的人和环境,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即便是回到家里,他也会坐在电脑前面,通过刚刚安装的4个高清摄像头,360度的监视外面的动向,一旦发现有陌生人出现,他就马上拿起高倍望远镜,从窗口偷偷的观察敌情。

柯尊年:就是河对岸呢晚上我睡觉之前,我都要观察一番嘛。

解说:在周围人的眼中,老柯之所以终日惶惶不安,是因为他得罪了县里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让他遭到了不少突如其来的险况。

2013年9月29日深夜,十几个身份不明的年轻人,堵在了老柯的家门口,疯狂的砸门。

柯尊年:哐哐哐,不断地在踹,砸我的门。

陈晓楠:你自己心里当时怕吗?

柯尊年:我当时怕啊,我的丫头才6岁多嘛,然后就用被子蒙着头,不断地问,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报警以后,巡警把他们驱赶走,赶走。巡警走了以后,他们又来了,车里边坐了两个人,两三个小伙子,一会儿进,一会儿出,就在我的那个窗户下,我在三楼,就在我窗户下停着,好像搞演习一样。

解说:此后的一段时间,老柯发现经常有人在自家楼下徘徊,走在街上,他还时常感觉被人跟踪。害怕遭遇不测,老柯带上了几年前朋友送的军用钢盔,并从超市买了一根擀面杖,每天出门他都全副武装小心谨慎。

因为担心家人的安全,老柯花了六千元,给家中安装了一套高清监控设备,只要在家他都会随时留意着门口每一个“可疑”的人。

柯尊年:楼下是两个摄像头,监控着,没有盲区嘛,这个摄像头到我这个大门,里边这个大门的情况,全部都监控。

记者:等于是装了四个摄像头。

柯尊年:装了四个摄像头嘛,高度戒备,他就是把我一家人灭了的话,最少这个摄像头它可以保存证据嘛。

陈晓楠:这一副打扮上街别人会怎么看?

柯尊年:他们认为我得了精神病,我告诉他们我没有精神病,我精神很正常,我是被逼的没办法,走到这一步了

陈晓楠:你自己看见镜子里自己这个样子,会觉得很荒唐,会觉得有点滑稽吗?

柯尊年:荒唐,我觉得滑稽,一个医生本来他就是给治病救人的,我怎么治起社会的病来了。

陈晓楠:你从一个医生变成一个战士了。

柯尊年:啊,我觉得我非常悲哀。

在我最顶不住压力的时候,我有时候在电脑上下载一首歌,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那个气势非常豪迈啊,自己给自己打气嘛。

解说: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老柯也时常想不通,一向老实本分的他,怎么就混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柯尊年,陕西省宁陕县人民医院主治医师,1990年,从安康卫校毕业的他被分配到了宁陕的乡镇当了一名村医。

1999年,已经娶妻生子的老柯为了提高家庭收入,自己开了一间小诊所,由于经常要往返各村之间出诊,2002年,老柯花了3500元买了一辆摩托车,然而仅仅用了一个月,车就被盗了。

发现丢车的当天已是深夜3点,焦急万分的老柯第一时间报了警,然而直到上午9点,接警人员才赶到现场,这让老柯气愤不已。

柯尊年:我说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人民警察,你看你还是派出所的指导员,你这样的一个出警速度,就像蜗牛一样的。你在我们当地保不了驾,为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你也护不了航,我说我要举报你,他说你去告吧。

 

 

好,我就去啦。我一怒之下就写了一个举报信,那是我的第一封实名举报信,写的是“警察睡觉不捉贼”。我当时印了800份举报材料,用那个油墨纸,就是那个带滚的滚呐,人家给我打印了以后,他说老柯,这你自己的材料,你就自己帮着干一下,帮着滚一下吧。

陈晓楠:这得好几天吧。

柯尊年:反正胳膊都滚酸了,就不断的那样滚啊滚啊。

陈晓楠:你什么感觉啊,当时在做这个的时候,想着自己干嘛呢这是?

柯尊年:我说这个事太麻烦了,但是我已经决定举报了,我说不怕,无所谓嘛。

陈晓楠:要干就得有结果。

柯尊年:要干我就要结果,结果出来我也很满意嘛。

 

 

解说:此后,老柯每周都会拿着这些材料,往返于各个政府部门和上级单位进行实名举报。

经过长达3个月坚持不懈的上访,那名派出所的指导员最终被停了职,然而,老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一怒之下的举报经历将彻底改变他此后的生活。

2002年6月9日凌晨,老柯的家乡陕西省宁陕县发生特大洪涝灾害,一夜之间全县共有174名村民罹难,受灾最为严重的四亩地镇,由于镇干部未将气象部门预报及时通知村民,导致这个仅有500多人的小镇中,108人被洪水吞噬。彼时,虽然一些四亩地镇的村民在不断上访,但这起天灾人祸酿成的特大洪灾,仍旧鲜少被外界所知。

“6·9洪灾”发生后不到3个月,一天深夜十几名警察,便将老柯的诊所包围了。

柯尊年:当时可是来势汹汹,这个铐子都别在腰间啊,哗啦哗啦的响,然后来了把我包围了,我当时就给他们说,我说您放心,我此前呢,我也是国家的工作人员,我在医院工作,我虽然办的停薪留职,但是我还是属于体制以内的人。然后我把手举起来,挨着搜嘛,裤兜口袋全部给你掏出来,连袜子底下都给你翻了,脱了,光脚了,站在那了,裤子都脱了。

解说:搜查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3点,见仍旧一无所获,领队的一名公安局长便向老柯说明了来意,原来,因为他此前举报的“劣迹”,有领导怀疑他也参与举报了“6·9洪灾”中四亩地镇的受灾情况,然而因为老柯当时所在的汤平镇并未受灾,对于不久前发生的这场灾难,他其实一无所知。

柯尊年:他说县委书记安排了20个小组,你是重点,我说我咋成了重点呢?我沾都没沾那个边啊,“6·9洪灾”那个事,我啥事都不知道啊。后来我想明白了,第一次举报在领导心目当中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又是寄信,又是当面递交嘛,终于我遭到报应了。

陈晓楠:这事跟你一定有关系。

柯尊年:我当时气的不行了,我当着那个公安局局长拍膛子啊,我说你记住了,如果“6·9洪灾”有黑幕,有不可告人的东西,你放心,我给你把这个话说到这了,以后举报这个事情一定是柯尊年,是我。

解说:老柯之所以当众放下狠话,除了一时气愤之外,还因为四亩地镇曾是他工作的第一站,在那里当了4年村医的老柯几乎给每一个村民都看过病,得知那里受了灾,老柯决定假借出诊的名义,到四亩地镇去看看当年的老街坊,顺便一探究竟。

柯尊年:我一到四亩地去一看满目疮痍,物是人非呀,还有好多的人就是绝户了,包括我原来的一些病友,一些朋友都消失了,找不到了,房子也没有了。最小的三个月,死掉了。

陈晓楠:你曾经在那驻扎过很久,也有点像家乡的人的感觉。

柯尊年:四亩地是我工作的第一站,就相当于我又回到了家乡,我对那个地方的感情非常深厚,我说怪不得他们派公安这样搜查呀,然后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在那做了秘密的死亡花名册,挨家挨户的就是死的是谁,年龄,住址,然后全部把它统计下来。

陈晓楠:很多人都是你曾经认识的吧。

柯尊年:很多人我都认识啊,人员伤亡是绝对可以避免的。可是当时那些干部麻木不仁,镇政府的干部当时还在看马戏,看那个残疾人的马戏呢。洪水来了以后,就是那个马戏团有一个开车的幸存者逃跑了,其他的八个人都死掉了。

陈晓楠:重返那片曾经工作了四年的旧地,灾后的四亩地镇已经是一片瓦砾,众多老街坊的遇难也让医生老柯心痛不已。于是他用了6天时间,在相熟村民的带领之下,挨家挨户的了解当地的受灾情况,掌握了很多洪灾来临之前当地干部没有及时通知村民的证据。

此后,在灾民的恳求之下,老柯写了一份几十页有关“6·9洪灾”的举报材料,几百名村民都在上面按了手印,但是拿着这着这份沉甸甸的举报材料,老柯却一时间犯了难。虽然曾经一怒之下拍了胸脯,可是那天搜查他家那一幕恐怖的气氛,还是让他心有余悸。一边是沉冤待雪的老病友,一边是自身难保的恐惧,此后的几个月里,老柯始终是生活在这样的矛盾和纠结当中。

但是半年之后,发生了一件事,却彻底刺激了老柯,让他不顾一切的决定揭开这个惊天黑幕。

解说:2003年的一天,老柯不到10岁的儿子不慎撞到了学校的旗杆上,导致颅内大面积出血,经过十几天的抢救才总算保住了一命。然而事后学校拒不负责的态度,让老柯无法接受。

于是他又像第一次举报时一样,不停地到每一个相关部门上访,然而这一次,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柯尊年:然后我就不干了,我就去找县委书记,我说我小孩的这个事情,我连自己的小孩都保护不了,我还能保护谁啊,我这个父亲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呀。我给他交材料,他说县委书记不会看你的材料。我当时想不通,非常的想不通,那个县委办主任就告诉我,你这个事情不大呀。我说怎么不大呀,对你来说是小事啊,对全县来讲是个小事啊,但是对我这个家庭来讲,这就是天大的一个事情啊。

解说:儿子的事把老柯彻底激怒了,对方认为这事不值一提,那么他就一定要捅个大事儿出来。于是,老柯以带着儿子看病为由,连夜离开了宁陕,准备去北京“告御状”,揭开四亩地镇的黑幕。

西安火车站的售票口,他意外遇到了一位69岁的宁陕老乡,得知对方也要去北京上访,老少三人决定结伴而行。

柯尊年:那个人也很直率,他说我到北京去“告御状”,哎呀,我说这好。

陈晓楠:找到战友了你。

柯尊年:找到战友好,志同道合了。他还跟我开玩笑,当时他说,你看我们老中青三代,我们后继有人呐。他说如果我们前仆后继了的话,我老了,你可以接着我这个接力棒接着干呐。

你干不了了以后,还有下一代。哎呀,我说下一代,再千万不能让他走这条路了。当时包括那个老爷子,我跟他一块去的时候都很乐观的,认为只要踏进北京城就能找到“青天”,通过我跟“青天”如实的反映情况,“青天”能够拍案而起,这个事情能够得到处理。

解说:来到北京后,老柯花了500元在昌平区租下了一间平房,老少三人挤在这里,开始了他们的上访之路。一个月的时间,三个人跑遍了北京的各个部门,但都没有收到任何答复。更要命的是,眼看房租就要到期,由于对困难估计不足,状还没告下来他们身上却已是“弹尽粮绝”了。

陈晓楠:那会有没有后悔呀,怎么把自己弄到这么一个境地。

柯尊年:后悔了嘛,找不到“青天”嘛,没有“青天”嘛,我们也没见着“青天”嘛。

陈晓楠:结果还把自己弄到一个很尴尬的田地。柯尊年:然后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啊,就没钱了,没钱了以后老段,我们俩就商量。我说这个黑锅也没有揭开,黑幕也没有揭开,这会咱俩一块回去,是自投罗网啊。我说你带着我家小孩先回去,他是个党员,心理压力要小一点。小一点的原因,他说我一张党票还能抵三年徒刑。他说你看监狱里边什么时候关过共产党员,只有国民党的监狱才关共产党员呢。

解说:此时的老柯已经孤注一掷,他将孩子托付给老乡后,在北京的一间私人诊所找了份管吃管住的工作,继续上访。终于,在上百家媒体登门伸冤后,老柯的举动引起了央视《新闻调查》的关注。

2003年10月,“6·9洪灾”过去一年多后,老柯以线人的身份带着媒体记者回到了宁陕。节目播出后,当地相关领导很快被撤了职,灾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但此时的老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他离家的这几个月里,妻子时常遭到一些威胁与恐吓,因为担心暴露行踪,上访期间,老柯始终也没有跟家人联系。

直到回家后他才得知,岳母就在两个月前的一场洪灾中不幸遇难。柯尊年:我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岳母的坟上去嘛,很凄凉,我内心非常难过,自己亲人走的时候又没在跟前。

陈晓楠:而且你是不辞而别的。

柯尊年:我当时心里面就感觉非常对不起他们,回去以后不久,我的妻子就坚决地跟我提出来离婚,实际上她是不愿意离婚的,离婚的时候给我流泪。

陈晓楠:她不能理解你干这个事情。

柯尊年:她不能理解。

陈晓楠:而且这种担惊受怕也是实实在在的。

柯尊年:实实在在的,而且是权力的一种威胁,她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下岗职工,我现在不怨她。

你不能都抱着这个思想,都要去指望哪一个去给你出头,你听懂了吧。

民众:你给我们出点好的办法嘛。

柯尊年:你找律师,我没法帮你这个事情,我跟你一样我也是弱势群体,我怎么帮你啊,对不对,相信你也能理解我,我现在都在玩命啊。

民众:你在玩命,我们想玩命怎么玩啊。

解说:自从2003年成功举报“6·9洪灾”后,老柯在宁陕县成了“名人”,很多上访户们都慕名而来,向这个“神通广大”的举报人伸冤。渐渐地,医生老柯的诊室来来往往的“病人”越来越多了,对于他们反映的官员腐败问题和一些侵害公众利益的大事儿,老柯经过核实后,会向相关部门实名举报,但牵扯一些个人的冤屈,他也只能一一回绝。

柯尊年:对个案化的东西我都去的话,会把我累死,好多人就追我,到处找我。

陈晓楠:来找你有一半是看病,得有一半是来告状的。

柯尊年:最少有一半人来就是给我反映问题的,那个地方相当于是个信访接待室了。

陈晓楠:这占了你生活的多大一部分?

柯尊年:就说我除了开诊所以外的所有时间,全牺牲在这上面了。实际上我心里也非常窝火,我也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也懂趋利避害啊,为什么有害的事情,你们老想着要让我去干呢。

陈晓楠:自从成功举报“6·9洪灾”之后,医生老柯就多了一个新的身份,“实名举报人”。而这个几乎充斥了他全部生活的身份,也逐渐把他的人生彻底撕裂。2003年,老婆跟他离了婚,从此老柯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他开了诊所,也因为越来越多的人来上访,生意大不如前。

渐渐的老柯还发现,除了那些找他伸冤的人之外,在宁陕县他几乎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亲朋好友开始渐渐疏远他,出门办事,别人也都对他避之不及。

2010年,老柯说他再也没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他曾经决定,改变现状,关掉了诊所,到西安的医科院去进修,想要彻底逃离这样的生活。但是一年之后,当老柯再次回到家乡之后,他发现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其实并没有改变,而每次得知一些他看不惯的事儿之后,他自己也没法说服自己假装不知道。

所以老柯说,其实这十年来他无时无刻的不想逃离这样的生活,其实一次又一次,阴差阳错的他又被卷了进去。

解说:2006年,老柯再婚,之后不久又生了一个女儿。在他看来,这是自己10年举报生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婚后老柯曾多次向妻子保证不再举报了,然而一次次地他却又无法控制自己。2013年8月,得知宁陕县副县长叶庆春借带着县中学学生去欧洲参加世界机器人大赛之机,携妻公款出游,老柯又坐不住了。

柯尊年:我说咋还有这等事情,还带老婆公款出国旅游,这个事情是严重的违背中央八项规定六条禁令的。

陈晓楠:你其实听到这样的消息,你的心又会动。

柯尊年:忍不住了,我又干了,干了我这次决定就说是。

陈晓楠:策略一点。

柯尊年:策略一点,就是匿名举报,不能实名。

解说:于是老柯偷偷地核实了公款出游的事儿,并整理了此前收集的关于叶副县长的举报材料,将其一并交给了省内的几家媒体。事件曝光后,叶庆春被撤了职,宁陕县的14名公职人员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理,其中还包括老柯儿子所在学校的校长。然而令老柯没有想到的是,他匿名举报的事却不胫而走,一天深夜,县里的一名开发商带了十几个人,疯狂地在他家门口砸门。

柯尊年:我那个大儿子非常的生气,就说都是由我一手造成的,他说你不做这种事情,会有今天吗?

陈晓楠:这话对你来说也挺刺痛的吧。

柯尊年:非常刺痛,我说爸爸对不起你,都是爸爸的不对。我说现在你不懂,等你长大了以后,你会明白这些道理的。我也期望他能好好学习,早一点脱离这个环境,生存的这个环境。

柯尊年老婆:你快点把这个事情弄完,弄完咱就彻底说个清楚就行了,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的关系,看你把两个娃咋安排。

柯尊年:从我内心来讲,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举报了。

柯尊年老婆:鬼才信呢。

柯尊年:以后我真的不会再干这种事情了,你别想那么多,有啥我顶着我扛着就行了,你把小河照顾好就行了。

柯尊年老婆:我照顾不好,家里啥都指望不上你,我娃生病了,看病还得去医院排队,等他看个病还得排队排一个多小时。

柯尊年:为了这次再让媳妇相信啊,我准备不行了就剁掉我的一个小指头啊。

陈晓楠:是什么使你成了一个举报人?过了一个举报人10年的生活。

柯尊年:实际上就是说,他们不断地报复。我还不知道,我认为这个事情举报完了以后就完了,实际上并没有完,远远没有结束,不是像我想象的,这个事情你说放下就放下。爸爸惹妈妈生气了,你帮爸爸劝一下妈妈好不好。

柯尊年女儿:我看你就是在欺负妈妈。

柯尊年:你听话嘛,妈妈的乖乖女。

柯尊年女儿:就不帮你。

柯尊年:你帮爸爸劝一下妈妈。这一次本打算匿名举报的老柯又鬼使神差地被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斗争”。他经常发现有陌生人在他家楼下徘徊,还时常感觉被人跟踪,不得已,老柯戴上了钢盔,拿起了棍棒,把自己武装起来,他还给家里家外安装了监控,24小时监视着周围的动向。而这些看似古怪异常的举动也让他彻底成为了周围人眼中的“异类”。

柯尊年:我真的也很累了,我真的希望停下来,但是能够吗?也许我走了,就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吗?

陈晓楠:你希望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你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柯尊年:我希望他们把我当一个正常的主治医生来看待,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我这个人比较认真,认死理。

陈晓楠:最希望他们记得你是个正常人。

柯尊年:啊,什么时候就是一个公民举报官员,成为一个正常的事情,他们把我当成了一个正常人的时候,这个举报的渠道呢就真正畅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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