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节”从西安回到北京，吃饭时，忽然发现左边上槽牙无法嚼东西了，一咬合就钻心地疼（牙疼不是病，疼上来要了命）。

这边牙齿无法咬东西，问题已存在很久，那颗虫吃牙（齲齿）早就引起老杜注意，但迟迟下不了决心治疗。在宁夏工作时，有回那颗牙发作了，已经联系好牙科大夫，准备治疗，可那颗牙如同消息灵通人士一般，很快又减轻了症状。老杜是那怕麻烦之人，既然不疼了，咱就不治了。这事就放下了。七八年来，左边的上槽牙也能吃东西，只是不得劲，老杜时常用舌头“抚摸”虫吃牙，觉得那牙就像水库大堤上的管涌一样，先是一个小洞，而后这个洞越绽越大。前些日子，已经被掏空了的虫吃牙内侧壁轰然倒塌，老杜感觉它就像四堵墙的一面被踹开一样。

这堵墙倒掉，麻烦可不小，吃东西更加不得劲就不说了，关键是饭后潄口，凉水刺激之下，便是难忍的疼痛。尽管老杜有意识地将凉水往口腔右边倒，可是还有一小股水流会窜到左边去，疼啊！老杜分析，这是牙神经暴露，只要受到冷热刺激，便会产生不良反应。老杜写博文说干就干，提起治病，总是能拖就拖，当痛苦不能忍受之时再下手。宁夏那次就不说了，来到陕西，两年前那颗虫吃牙再次发作时，老杜就拿出了必治的信心，症状稍减，念头又打消了。此次的墙倒，把老杜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老杜当即拿起电话，给四医大口腔医院院长赵铱民打过去，节后就去他那里治疗。赵院长是个痛快人，他老家在陕南，正在回家乡的路上，说，好啊好啊，那你四号来吧！老杜说，还是节后吧，大家都从容些。

说起跟赵院长认识，那个机会真的很偶然。去年，赵院长带领他的团队，治好了渭南市一名坑面女（大家可以在网上找找坑面女的图片），在全国影响很大。渭南市委负责同志答谢赵院长时，老杜也去了。老赵真是三句不离本行，那场饭局，他几乎没有吃饭，始终在普及口腔保健知识。比如刷牙应当怎样刷呀，何时应该洁一次牙呀，有了牙病应该怎样治疗呀等等。老赵是中央保健局特聘专家，经常给中央领导看牙，水平自是了得。老赵说，你们能认识我太好了，口腔保健就交给我，只要把牙齿弄好，多了不敢说，起码可以让你多活10年。吼吼，10年哪，3600多天，很有吸引力！老赵还说，你们有病一定要找我，不要怕麻烦我，我就是专门做这个事情的。老赵讲话时，老杜一直在观察他的牙齿，不愧为口腔专家，那口牙不仅长得漂亮，更重要的是那光泽、那质地，一看就是“好东西”，哈哈！老杜有个同行向老赵展示了他的牙齿，说牙齿经常闹病，很痛苦。老赵瞄了一眼说，是口烂牙，需要抓紧治疗。

老杜的牙虽然还可以，但也时不时给老杜带来点麻烦。上世纪末在广西工作，那天正在街上吃快餐，咯嘣一声，右边下头一颗牙劈了一半，变成了残疾牙，下一顿吃饭就成问题。这次的治疗实在是拖无可拖。去大医院治牙太麻烦，排队、交款，折腾你个七荤八素。为求简单，在街头找到一个门面像样的牙医馆。看牙病的是个年轻人，刚从学校毕业不久。他看了看老杜的残疾牙，说，可以治疗，问题不大。这年轻人给老杜治牙，从头到尾就贯穿着一个“疼”字，打麻药疼，去牙神经疼，反正没有不疼的。跑了几次牙医馆，总算把那颗残疾牙治得能使了。从那也落下个后遗症，一说治牙，就条件反射地疼，把治牙和疼痛之间毫不留情地划了等号。

难道在此之前老杜就没有治过牙吗？当然有一次，而且那次所谓的治疗给老杜留下刻骨铭心的痛，直到现在仍后悔不已。

那是老杜30出头的时候，有一天，右边下头的最后一颗槽牙穿了。其情形类似于最近这次的一面墙倒了，也是虫吃牙惹的祸。牙出了问题，当然得找牙医，老杜找到某口腔医院，挂过号，是一位年轻大夫给老杜治疗。他草草看了一眼就说，这个牙要拔掉。老杜问，不能补吗？应该可以补的呀！大夫说，不能补，只能拔掉。老杜再次问道，真的没救了吗？大夫不高兴了，哪那么多废话，在我这里看就是拔掉。是啊，拔掉最省事，免去了治疗环节。老杜只好忍痛把那个坏牙拔掉。拔掉这个槽牙，带来的后患是上头的槽牙缺少支撑，你想，牙齿咬合的力量多大，上头的槽牙便向下延伸，太恐怖了。这回到四医大口腔医院看病，赵院长看过老杜所拍的口腔片子，说，这边下头少一颗牙。老杜说，是啊，当年被人拔了。赵院长叹道，可惜！可不是可惜咋的，好好一颗牙齿让庸医拔了。在此老杜要多强调一句，牙齿有病，一定要找优秀的大夫去治，找到那些不负责任的大夫，白花钱不说，还会让你后悔终生。

10月10日早上，老杜来到四医大口腔医院，赵院长已在楼下等候。带到楼上，拍完片子，赵院长拿出一套治疗方案：左上槽牙补上，洁牙，拔掉左上多余的智齿，右下所缺牙齿可以种植，随后再说。给老杜操刀的是沙主任，老杜说，会疼吗？我怕疼的。沙主任说，不会疼的，绝对不会。老杜说，打麻药起码得疼一下吧！沙主任说，也不会疼的，我不骗你。哈哈，二人的对话跟小孩子似的。沙主任说，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把嘴尽可能张大，配合好我，如果能睡觉最好。老杜乐了，你在我嘴里抠来抠去，我就是有天大本事也睡不着啊！老杜紧张地两个手心都出汗了。沙主任说，别紧张，别紧张，放松，放松。说得轻松，我倒是想放松，能松得了嘛！

高手就是高手，麻药注射进去，半点没觉得痛。沙主任问，不痛吧？老杜老实回答，不痛。沙主任说，看，我就说不痛嘛！用针状东西在坏牙里掏牙神经，老杜只觉得沙主任的手在动作，却无不适之感。上午花了一个多小时做基础工作，而后去洁牙，把“房间”卫生打扫一下。沙主任说，下午还得40分钟左右，把这个牙补上，把那个没用的智齿拔掉。听到拔牙，老杜又怯场了，为什么要拔呢，它虽然没用，可它已经在那里长了半个多世纪了，拔掉多可惜。沙主任很坚决，必须拔掉，那个智齿不但没用，而且留着还坏事。你那个龋齿怎样形成的？就因为和这个智齿的缝隙里经常夹东西，把那颗牙搞烂了。哇，是这么回事啊，那就拔掉吧！老杜又开始担心，拔牙会痛吗？老杜看到沙主任眉毛上扬，口罩后头的嘴巴似乎咧开了，不痛，绝对不痛，不骗你。哈哈，又是不骗老杜。老杜横下一条心，痛就痛吧，认让那个智齿是多余的呢！

下午补牙大约用了30多分钟，有点难受。不是沙主任操作上的难受，而是嘴张得太大难受。老杜暗下决心，补牙结束后，要把嘴巴合上三天不张开，哈哈！补完牙，该拔智齿了，又拍了一回片子。沙主任似乎在吓唬老杜，把拔牙的钳子在老杜眼前晃了一下，说，就用这个给你拔。哇，那把钳子真不小。不过，有了前头的经验，老杜并不害怕，这钳子比相声中所说老虎钳温柔多了。老杜觉得沙主任用力在拽什么东西，尚未回过神来，沙主任已把拔出的智齿在老杜眼前晃了晃，嗯，就是它，拔出来了。老杜把智齿用纸包好，拿回去做纪念。

老杜的牙齿修完已经一天多，感觉真是太好啦！原来用冷水漱口疼得钻心，现在根本没有那种疼痛。牙痛的时候，不想吃东西，现在胃口也开了。

在咱国人的传统观念里，根本没把牙病当作一回事。明明牙痛就是病，反要说是“牙痛不是病”，怎能不是病呢？牙口好，对身体很关键。你想啊，所有的食物都要通过牙齿嚼碎，如果这个过程很粗略，就会加重胃肠负担。脾胃是相连的，胃不行了，脾土就弱了，土不能生金，金不能生水，水不能生木，木不能生火，火不能生土，人差不多就完了。要不人家赵院长说牙齿好可以多活10年，还真不是乱说的。

老杜以前牙有了病，总是拖拖拖，不到十分十厘是不会去医治的。这种做法非常错误。牙齿有病不是小事，还是要早发现，早治疗。拖来拖去，小窟窿变成大窟窿，那才受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