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起纠纷捅死人 黑老大让未成年马仔顶罪
昨日,市三中院,被告人亲属在法院外掩面痛哭
昨日,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刘钟永等22人“涉黑”案庭审现场
昨日,市三中院,刘钟永的家属走进法院旁听
昨日,市三中院,武警战士持枪在法院外执勤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均由记者 张路桥 摄
昨日上午,南川下起了绵绵秋雨。9时,在100多名法警和20名武警战士的层层安保下,以刘钟永为首的涉黑团伙22名被告准时在市三中院受审。预计,刘钟永涉黑团伙案将持续三天时间。
法庭直击
黑老大刘钟永拒不认罪
在法庭调查阶段,当个头不高、有些瘦削的刘钟永被两名法警押上法庭时,刘钟永坐在第4排的妻子韦清珍、第6排的妹妹则表情复杂。公诉人在指控其犯下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故意杀害和重大安全事故罪等8宗罪时,韦清珍流下了眼泪。
针对公诉机关的指控,除了重大安全事故罪、非法采矿罪等罪名外,其余的刘钟永基本上都不承认,他称自己根本没有收罗被告郑新等人为“小弟”,也没有给他们提供食宿。
该团伙成员之一的郑建强的代理律师黎先进分析,虽然刘钟永对自己的主要犯罪事实都采取了不承认态度,但团伙成员大都供称他们是在其指使或者授意下进行的犯罪活动,包括故意杀人、强行收购煤炭、暴力殴打执法人员等,检察机关也掌握了大量的有力证据,他是逃避不了法律制裁的。
庭审温情
特许两嫌疑人坐着回答
受审的22名被告中,段后德身患疾病,不能久站。而在给刘钟永巡逻检查小煤窑煤车过程中,袁礼因为持火药枪不慎造成走火,散弹射入自己体内,很长时间后才到医院手术取出,被捕后伤口仍然没有痊愈。在昨日下午举证阶段,主审法官特许两人可以坐着回答公诉人或者辩护人的问题。法官的这一特许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许,袁礼的一位亲属很感动,“这虽然是个细节,可法官把孩子们当人看,难得!”
案情揭秘
持火药枪强行收煤 非法采矿致3人死
公诉机关的起诉书显示,以刘钟永为首的涉黑团伙主要犯下了故意杀人、强行收购煤炭等罪行。
唱歌起纠纷26刀捅死人
2008年3月25日晚,刘钟永、霍力军(团伙主犯,在逃)以及郑新、龚川等二十余人,在南川单行道卡厅唱歌。期间,龚川认为隔壁唱歌的当地人聂道华声音过大而影响了他,就上前干涉,双方发生口角之争。站在卡厅不远处的刘钟永说了一句“这人还装大,搞他!”他一声令下,在场的十多名“小弟”一拥而上围殴30多岁的聂道华,有的还抽出随身携带的腰刀等凶器,朝聂道华乱捅乱砍,之后大家迅速逃离现场。聂道华身中26刀后经抢救无效死亡。
事发后,刘钟永召集郑新、袁礼、陈桃等人商量对策。参与作案的郑新已经成年,而且刚刑满释放不久,刘钟永就授意还未成年的陈桃顶替郑新去自首,并承诺给陈桃和袁礼等每人2万元补偿,坐牢后每月还给他们各上1~2千元的账。刘钟永还教参与作案的小弟们如何对付警方的调查询问方法,并订立了详细的攻守同盟。同月28日,龚川、陈桃和袁礼得到了刘钟永支付的各2万元现金,三人于同日下午向警方自首。2008年10月29日,陈桃和袁礼被南川区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13年,龚川被判12年。
持火药枪强行收购煤炭
刘钟永在当地开有非法小煤窑,为了达到攫取更多利润的目的,2008年初他还采用非法手段强行收购当地其他煤窑的煤炭,然后再转卖出去。再此期间,南川区打击非法煤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简称“打非办”)工作人员在查处刘钟永运输小煤窑煤车过程中,多次遭到刘钟永等人的威胁和殴打,工作人员的3辆摩托车曾被砸烂,在当地造成极坏影响。
2008年3月初,刘钟永要强行收购当地莫某等人出产的煤炭,莫某认为对方的收购价明显低于市场价而不愿意。3月12日晚,莫某等人来到南川南大街石油公司职工食堂找刘钟永商谈煤炭收购价格时,刘钟永的小弟开车运来砍刀、火药枪等凶器,追砍莫某。后来,当地很多煤窑出产的煤炭都被刘钟永以这样的暴力手段强行收购。
非法小煤窑垮塌3人死亡
2006年上半年,刘钟永在南川三泉镇开设有一个非法小煤窑,根本不具备开采条件。同年12月31日晚,该煤窑煤仓发生垮塌,将装煤工人刘伦才压死,刘钟永最后赔偿了13.5万私了。
2008年5月22日上午,刘钟永在南川韦家湾水井湾处开设的一小煤窑发生垮塌事故,采煤工人张隆中、李小洪当场被砸死。事发后,刘钟永等人隐瞒事故真相,悄悄对张、李两家受害者家属分别赔偿15万、16万元进行私了。
庭外见闻
黑老大妻子:躲避记者采访
昨日上午8时许,两名30多岁的女子赶到南川区法院门口。“我是刘钟永的妹妹,名叫刘钟美。”穿白衣服的女子说道。对于起诉书上列举的故意杀人等8项罪名,她表示根本不相信。她说,怕60多岁的父母受刺激,就她和刘钟永的妻子来听庭审。
刘钟永的妻子穿着黑色的夹克,面对记者的提问,她一直摇头:“不要来问我,心里烦得很。”
8点50分左右,法院门口两名50多岁的妇女抱在一起痛哭。“我儿子是第二被告郑新,我们不知道他会被判成怎样?”一名身高不足1.6米的妇女红着眼睛看着记者说:“儿子只告诉我们他在帮老大挖煤,我们并不知道那个老大是黑帮老大。”
9时许,天空下起大雨,在法院门口围观的群众却越来越多。一名50岁的妇女撑着伞抱着2岁大的婴儿,站在法院门口不停地张望。10分钟后,该女子才承认自己是被告人龚川的大姨,名叫王明学。担心侄儿审判的情况,她和老伴8点钟就从村里出发来到法院。“我希望对带头人进行重判!包括我侄儿在内的这些孩子什么都不懂,如果不是‘老大’教他们做坏事,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愤慨道。
“我听说我们家袁礼是被教唆去定罪的,事发时他才18岁,他知道什么呀?”袁礼的外婆站在法院外,静静等待着。
六旬奶奶:流泪看孙子受审
9点半,雨越下越大,一名60多岁的婆婆躲在伞堆里直哆嗦。“我想去看孙子陈桃的庭审!”
中午12点,陈桃的母亲王女士走出法院,对于年仅19岁的儿子为什么会成为被告,她一脸茫然。“我们在农村忙着种地,只知道儿子在读书,却不知道他犯了这么多事!”王说。
下午2时许,年纪最小的陈桃走上了法庭。当公诉人念读他的罪状时,陈桃背着的双手不停地扯着衣袖。为了让奶奶看到孙子,看到儿子走上审判庭,近1年没见儿子的王女士赶紧跑出法院,让陈的奶奶进入旁听席。陈奶奶因为耳朵有问题,一直前倾身体、侧着耳朵庭审。
受害者母亲:希望杀人偿命
下午3时许,庭审短暂休息。在卡厅被乱刀捅死的被害人聂道华的母亲走出审判庭。“我儿子是被砍了20多刀死的,他还有一个14岁大的儿子在读书。杀人偿命,我希望能赔偿我们至少40万元,这样我们老两口可以把孙子养大成人。”她说,她希望参与杀害儿子的凶手能够得到相应的判决。整个过程,聂道华的60多岁的父母一直呆望着每一位被告。只要涉及儿子案件的相关被告出现时,聂的母亲就会稍稍扭动一下头。(记者 郑军 吴琦 通讯员 杨君相 采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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